于是王维甄头发都散落开,形容狼狈不堪,犹如一条死狗般被拖走。
远远的都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咒骂声以及痛呼声。
昏暗脏乱的大牢里传来悉索的拖拽声,禁卫军粗鲁地将人丢进牢里,对旁边的狱卒道:“这个人好好招待一下。”
狱卒怜悯地看了一眼这名瘦弱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这好端端的是犯了什么罪啊?
要知道这牢里关押的可都罪大恶极的要犯,能令人生不如死。
禁卫军的脚步消失在牢房之后,狱卒缓缓拿出了牢里的刑具,凄厉的惨叫时不时从牢房里传出……
几日过后,清姝来到牢房。
男人破破烂烂的囚衣上满是血痕,脸颊消瘦枯黄,隐隐可见衣服下的道道鞭痕,皮开肉绽的颇为吓人。
以防后患无穷,狱卒还将他的脚筋手筋彻底挑断。
王维甄此刻全身软趴趴地半靠在墙上,隔着木栅栏目光仇恨地望着身穿蟒袍的尊贵女人。
他疯狂大笑出声:“等着吧,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几千年后哪还有什么女尊国啊,一群牝鸡司晨的东西!”
日夜不停的折磨令他的理智岌岌可危,不管不顾地将心里话吐出来。
女人居高临下的冷漠神情宛如最无情的神只,讥嘲地看着他崩溃。
清姝来也只是看看那系统有何动静,但如今的一片寂静似乎表明它已经放弃了眼前这个神色癫狂的男人。
至于脱离?
清姝根据之前的对话猜测出,系统不是不想脱离,而是不能。
不足为惧。
“好好看管,别让人死了。”清姝淡淡看了一眼栅栏里面的人,转身和时锦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走出牢房,那炙热明媚的阳光透过树隙悠悠照射这红墙绿瓦,似乎那种沉闷肃穆的凝重也被融化了几分。
清姝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目光眺望着西北方向的皇陵,那儿是无数皇室中人的埋骨之地,也葬着她挚爱的亲人。
让王维甄日日夜夜不得安寝,受尽折磨也算是对她们的告慰。
而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清姝才想起钦天监前几日占卜出来的良辰吉日。
大婚之日定在下个月初六。
这一消息也将京城这段时间的死水给搅和了。
一时之间上元府拜访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其他大婚流程自然由礼部操办。
清姝只需处理朝政,算得上忙里偷闲。
她将库房里的珍稀之物一件件挑出,想着作为礼物送去给元子攸。
角落里的一幅画轴轻轻滚落在地,清姝上前拾起,慢慢展开画卷。
入目便是悬崖陡峭的山崖,各处笔墨深浅不一,层次分明,几笔就勾勒出山峰的缓和陡。然而意境更为深远的便是那常青的断松,挺立坚强,远远望去是独一份的高洁孤傲。
清姝第一眼便下意识觉得这幅画极为贴合元子攸的气质。
她缓缓将画恢复原样,放到锦盒之中,眉眼间的疏离之色淡了几分,轻声道:“将这幅画给元公子送去。”
微明接过画,吩咐其他人送到元府。
他走上前低声劝道:“陛下,这里尘烟多,过多吸入对身体不好,还是让其他宫人来收拾吧。”
清姝抿唇一笑,摇头道:“微明,不用心挑选的礼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并没有离开,反而又看起了其他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