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什么时候用得上咱们说话了?”吕盈风好笑的看她一眼“连太后的话都不顶用,咱们巴巴的去费这个心思做什么。”
她还是不甚理解的皱眉问道“你说这批秀女莫不是冲了什么风水?一个两个进宫都当真是奔着将皇上当成入赘夫婿了不成?”
她这话说的大胆,雪信赶忙朝她做了个捂嘴的动作,紧张兮兮的看了看门窗。
吕盈风也跟着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惠嫔难过伤心也是正常,拒了皇上几次也说得过去,可瞧她几个月闹得,大有以后再不相见,相看两厌的架势,就连太后出面都不顶用。”
“奴婢也不明白。”雪信附和着说“难道惠嫔娘娘日后当真不见皇上了么?”
吕盈风单手随意的拨弄着琴弦,眼眸中都透着清醒“咱们这些人,说好听了是娘娘小主,说的不好听了也就是皇上的奴才,入宫有几个不为着家族父兄奔上一奔的,咱们皇上的后宫里比之先帝爷已经是清净的不能再清净了。”
吕盈风倒不是带有讽刺,只是实在看不明白“若说是多年的情谊猛地一盆冷水泼下来,心灰意冷也就罢了,可入宫连一年都不到,如今这样倒像是突然放弃活着了似的。”
没人在时雪信也不拘束,搬了个蒲团依偎在吕盈风旁边“就说是寻常人家做正妻,也少有一帆风顺的。”
提多了没意思,吕盈风也不欲再多说“或许她真是天性高洁孤傲吧,到底咱们是凡人,离不开柴米油盐。好了,你去瞧瞧炉子上炖的老鸭汤如何了,等孩子们散学都接到咱们这来用完膳。”
欣妃要在永寿宫中宴请,安陵容识趣的带着宝娟早早的就走了出来。
宝娟扶着安陵容顺着千鲤池慢慢溜达着,“小主,欣妃娘娘那宴请人波及不到咱们的,咱们顶多不出来就是了,何必躲出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完事呢。”
安陵容柔柔一笑“欣妃娘娘请的都是五阿哥的伴读,一帮男孩子,于情于理咱们还是避开些好,欣妃娘娘不说是娘娘和善,咱们自已得明白事。”
如今眼瞧着就要入了秋,晚间的风已经添了几丝凉意,池塘中早已不见夏日里荷花盛开的景象,只剩点点残荷零星飘着,月下此景倒颇为寂寥。
左右四下无人,安陵容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开口“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声音婉转娇柔,一字一字如风过耳,又如珠玉颗颗入盘,无意间不知留住了谁的心神。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声音轻柔和缓,面上也是洋溢着往日里都少有的明媚的笑。
“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
一个威严的男声突然出现,惊得安陵容猛地后退两步,紧紧抓着宝娟的手。
也是天色太暗了,千鲤池又少有灯笼照明之物,胤禛也不曾想自已出声竟将人吓着了,笑着迈步从小路中走了出来“容儿如此歌喉,当真叫朕沉醉。”
看见是皇上来了,安陵容这才定了定心神,心有余悸的行礼“参见皇上,皇上怎的也不说一句,嫔妾当真是吓坏了。”
胤禛干笑两声,“朕一时听到入迷,不曾想唐突了佳人,是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