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两部电梯,还有一部在后面——”
他说到一半,目光移向撑着塑料袋的陌生女孩。再一看,便见哈利正把一堆纸巾挨个放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德拉科皱起眉头。比起哈利,他看上去和十七岁时差别更小一些。这或许是因为他冬天一直都喜欢穿成这样——衬衫,毛衣,黑外套长至膝盖。如果不是认识他太早,哈利该觉得这是从维多利亚时期学来的,或是为了新生周专门装的样子。
这衣服并不合适搬东西。但对方显然并不在意。
“就他。”
哈利清完怀里的东西,对刚刚遇上的女孩笑了笑,又面向楼道:“另外一部电梯在哪?”
“后面,回收站那里,是个货梯。”
“Jesus……”
他捂了一下脸,摇摇头后朝下楼的方向挥了挥手指,“你下去,把剩下那个推过去。我顺着这条走道走,把这个也——”
“Nah!Nah!Nah!”
女孩摇了摇头,从裤兜中摸出一张门禁卡。
“你需要这层楼的卡才能穿过去。跟我走吧,我带你过。”
“太好了,谢谢……”
哈利拉过那个沉重的箱子,跟着女孩走向走廊入口处的玻璃门。
德拉科下到这层楼来,将一把钥匙抛给他,“用你这个抵着房门,它一关上就自己锁了。”
哈利点点头,推着箱子跟上女孩。
“也是大学生吧?第一年?”她边走边问。
“对。”
“哪个学校?”
“切尔西,UAL……那是我。他在RCM。”
“啊。”
开门时,她顺势回过头来。
“都是艺术家。”
哈利笑了。
“听起来很绝望,不是么……”
这是怎么发生的?
陌生人要问他们,解释多半带着点儿假。就连朋友亲人,都未必知晓全貌。
但你若听了他们全部的故事,或许就能猜出大致。若是只知道部分……那么以下的解释,就还是必要的。
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比起那年九个月的跌宕起伏,哈利和德拉科高中生涯过得堪称平静。每日的学习,偶尔的争吵,愣让人再怎么仔细看,也看不出一点魔法的痕迹。相较之下,反而是身边的大人们有了更多的变动。
首先是卢修斯夫妇。
2012年的“丑闻”之后,马尔福家再也不是韦布里奇数一数二的什么富人了。是,他们过得不算穷酸,可卢修斯毕竟降了职,在罚金还完之后到伦敦桥附近签证部大楼里做起了业务管理。他不再留那么长的头发,装束也收敛许多,也再不杵着个雨伞出门。这在人流复杂的工作环境里只会被人当做笑话来看。奇怪的是,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他似乎也还过得下去。这是德拉科从未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