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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抛下那本童话书的理由又多一个。
陪他走完……陪他走完这程。
德拉科这样想着,在那瞬间,似乎拥有了什么。
……
飞絮与时光一起飘落在了夏天。
什么样的六月,才配得上“夏天”这个金灿灿的、永远被人怀念的词?它将短短十四行诗拉作风的一生之旅那样纤长,海的咸味那样自由却又苦得致病。那些深冬发芽的痴儿“雪花莲”,最为忠诚的追求者,便是受过太多有关于温暖和苏醒的蛊惑。而对于已经拥有过“那个夏天”的人而言,阳光灿烂带来的则是一种扫墓般的惆怅和凄凉。
韦布里奇边郊,一辆黑色小轿车如风驶过。车里,小天狼星将播放机拧开,2011年的金曲便又陆续播放出来。
“Littleyellowhousesittinonahill,
(山丘上的那座黄色小屋)
Thatiswherehelived,
(他在那儿生活)
Thatiswherehedied,
(也在那儿死去)
EverySundaymorning,
(每个星期天清晨)
Heartheweepingwillowscry。。。。。。”
(垂柳都在耳畔哭泣……)
熟悉的女声如同百灵鸟一样在车内回转。再次听到这首歌曲——或是任何音乐,都让哈利感到错愕。恍如隔世般的失真感夹杂着窗外阳光,缠着他的身体,明明清透,却让人空旷到茫然。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最后的一天》这则故事,最终还是把它放下。
闭上双眼,阳光就照在他的脸上,温和而不过烫。只要他愿意骗一骗自己,他就能相信这是个好日子,是晴朗的初夏,一切都很好……
“莱姆斯喜欢蜡烛,但唐克斯从不点蜡烛。唐克斯喝酒,但是莱姆斯早就戒了,”驾驶座上,小天狼星听起来很是苦恼,“我说吧?结婚真是件麻烦的事!当年你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就忙得要命,这下,我连礼物都想不出……”
“相框?熏香?我是说,如果他们不点蜡烛……”
哈利得让自己说着什么话。然而现在,无论什么都能让他想到德拉科。
蜡烛的联想只有被火光照暖的白净面孔,看了一早上的礼服,脑海里却只有他们一起去买燕尾服那夜,对方忍俊不禁的微笑。
刺痛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在白昼愈加张狂。哈利杵着自己的额头,鬓角因为忍耐而变得紧绷。他试图错开思绪,去想想别的事,例如刚才看过的这些故事……所有夹带“死神”或“温室”这些关键词的故事……他们都能带来什么帮助……
《母亲的故事》是一则……《墓里的孩子》讲的是什么……一会儿就记不清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晕车。又不是想吐。有什么东西是想从胸口出来,但他还在车上,小天狼星就在旁边,他必须忍着……
“晚上几点要到校?”小天狼星随口一问。
“八点……一样的时间。”哈利试图隐藏语气里的疲倦,重新睁开眼,扭头向他望了望,“明天需要帮忙吗?还有下个星期?”
小天狼星笑出声来。
“你安心好了!”他朗声道,“唐克斯可喜欢自己操弄这些事,莱姆斯说她甚至不让他插手。我就更别提了,管好自己的伴郎服和礼物就行。”
他朝哈利歪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