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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在海的彼岸,候鸟飞向朝阳!”
“天国在海的彼岸,候鸟飞向朝阳!”
“天国在海的彼岸,候鸟飞向朝阳!”
歌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广,却从始至终只有这么一句词。
它们卷起圣洁的旋律,在海洋即将触及的森林中,掀起落日的风——
“天国在海的彼岸,候鸟飞向朝阳!”
“天国在海的彼岸,候鸟飞向朝阳……”
直到天边的余晖散去,微亮的星子代替了红艳的晚霞,风才渐渐小了下来,钟声也从宏大的交响曲,变成远处徐徐指引方向的、笛音一般的轻柔夜曲。
哈利取下眼镜,捋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过头去,看向同样乱糟糟的德拉科。此时,他们仍然握着彼此的双手,十指相扣,在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形当中寻找稳定。
夜色慢慢降下,哈利注视了德拉科一会儿,才松开他的手,独自向前走了几步。
“哈利?”
德拉科从后面追上来,声音里透着一丝熟悉的紧张。
…不能再次这样。不能害怕。
哈利对自己命令道,停了下来,转头对德拉科勾起一个微笑。
“抱歉。”他轻轻的说。
这下,倒是换德拉科疑惑不解了。
“你今天怎么了?”他走到距离哈利半米的距离,眼神里浮现一丝担忧。
…不要害怕,不要阴晴不定,不要躲。
哈利按住一口气,伸手牵住刚刚放开的那只手,捧在掌心注视着它。
这上面没有什么茧子……哈利冷不丁地想。
他不太了解乐器,不知道钢琴是否也会像弦乐一样,留下长年练习的印记。他把德拉科的左手放在自己掌心,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摸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怪异的举动。也许正因如此,德拉科不住缩了一下,又被哈利握住了手指。
“你……”
德拉科注视着他,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然而哈利没有给他什么解释,只是把头抬起来,盯着德拉科看了好久,又伸手去碰他的脸。
“你在——”
“别动。”
哈利打断了他,手指抚过德拉科的脸颊、鼻子,又滑到他的嘴唇,下巴。
再看一次。就让他再看一次。
哈利安静地想。安静,平静,却不知怎么拉动了心底的某根细刺。那根刺埋在他的心肉里,因而无论扯到哪一种情绪——悲伤,幸福,喜悦,或是爱——都会让他隐隐作痛。
德拉科不再说话了。他同样静默地,注视着哈利做着这一切。紧接着,他捉住了哈利的手指,在它们蜷曲之时,慢慢放到唇边,吻了上去。
这个动作过于虔诚,再进一步就能让人焚烧理智。但哈利却在此刻感到一种无以言喻的悲伤。他忍不住低下了头,用力压下翻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