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明远闭上眼睛,侧耳倾听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见了,才睁开眼。
“呸,你这个小杂种,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凭什么诬赖我们!”
经过一番歇息,其中有人恢复了精神,对着卿明远就骂。
卿明远笑了,笑容危险又可怖:“你们是没对我做什么。”
“那你还——”
“可不代表,你们从没对其他人做什么,或许是上辈子作的孽,又有谁知道?”
卿明远的声音十分柔和,俊秀的半张脸白净,一半在黑暗中,像是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
“她之前受到的什么委屈,我一定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说完这些,卿明远懒得再看这些杂碎,转身就要离开。
“少——少爷,”壮汉喊住了卿明远,声音有几分迟疑,“这几个,究竟应该怎么处理?”
“砍去四肢。”顾宜川冷冷扔下一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记得,第三条腿也别留着。”
壮汉一哆嗦,少年再次隐入了黑暗之中。
之后的几天,少年时常找不到季小安。
问了别人,才知道季小安在游泳馆。
以前季小安从不喜欢游泳,她去游泳馆干什么?
卿明远带着莫名,去了自家泳池。
却发现一道身影沉在水底,不见动静……
心头一缩,他猛的一窜跃进泳池,奋力朝那道身影游去。
“小安,季小安!”他乱了,脑子里什么都不剩。
“叫我干嘛?”季小安抬头,眼底尽是茫然。
卿明远舒了一口气,才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心跳有多快。
他被气笑了:“你在这干什么?”
季小安摸了把脸:“游泳啊。”
“游泳是沉在水底的吗?季小安,你他么懂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卿明远忽然用力一拍水面。
登时,水花四溅。
季小安眼底都是水,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游泳池的水。
看到卿明远,接着泳池水的掩护,季小安头一次肆无忌惮的流泪:“我不知道,我全部我不知道,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卿明远的眼神闪了闪,短暂地怔了一下,突然将哭的像个泪人般的少女揽入自己的怀中:“傻瓜,没有人怪你。”
“保护女孩子,是男孩子的义务,你没有必要自责。”
少年趁着这个机会,唇瓣又快又轻地擦过季小安的耳朵。
季小安只顾着伤心,没注意到这一幕。
卿明远更加用力地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末了,也没忍心说出真相。
傻瓜,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为了惩治那帮兔崽子,痕迹是卿明远自己掐出来的,嘴唇也是自己咬的。
想了想,卿明远还是将真相咽了下去,只是专心地哄着面前的少女:“没事,不哭,不怪你,真的。”
一下一下顺着少女的发丝,直到少女哭累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