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都御史陈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么?”
苏清妤有些心虚地住了口,她才给了孙三娘一万银子,他不会得知了此事,想要治她一个贿赂的罪吧?若真是如此,他这消息也收得太快了,难道……
苏清妤心口一沉。
“小姐……”元冬抓着苏清妤的衣袖,一脸惶恐不安。
“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苏清妤小声安慰她,内心却深觉忐忑。
孙三娘披头散发地被几名官兵押解出来,除了她,还有几个苏清妤不认识的人。
经过她身旁时,孙三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是她告的密一般。
苏清妤黛眉微蹙,并未说话。
临猗坊隶属于礼部,孙三娘不过是一掌事罢了,看这阵仗他们针对的应该不止是孙三娘。
苏清妤被迫跟随督察院的人离去,临猗坊的大门口已经被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苏清妤此刻像犯了事的人,承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她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就在这时,人群中一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苏清妤仍旧眼尖地发现,那人是傅清玄的随从。他的出现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想。
这是傅清玄做的一个局,而她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被他操弄的棋子。
苏清妤没有被关进督察院的牢狱里,而是被带到一间空屋子里,屋子里只有简单的桌椅。
御史陈鹤还好心地给了她一杯茶,苏清妤无心饮茶,不等他审问,就就将孙三娘如果向她索要一万两银子,如何逼她就犯等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她被傅清玄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什么敢不交代的。
苏清妤在供状上画了押后,陈鹤就拿着状纸走了,苏清妤被单独留在屋子里,惴惴不安。
过了许久,陈鹤又回来了,他神色比去时轻松。
陈鹤与她说,念她孝心一片,决定对她网开一面,苏清妤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苏清妤从屋子里出来,刚好听到两名督察院的官员在小声议论着:“听说礼部尚书也涉案了?”
“可不么。孙三娘为了从轻发落,把和她一起收受贿赂的官员全都交代了。”
“短短几个月就折掉两个礼部尚书,估计以后个个都嫌弃这个职位晦气了。”
“那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听闻是……”那名官员悄悄耳语,说了一个名字,“推上去的,首相很是不满意,却碍于那人身份,逼不得已同意了。结果还没多久就出了这事,你想想吧。”
陈鹤咳了一声,那两人连忙噤声。
果不其然,孙三娘只是鱼饵,礼部尚书等人才是大鱼,苏清妤内心又一次忍不住感慨傅清玄的城府之深。
他料到她一定会把那一万两银子给孙掌事,也料到她会为了自己的名誉不告诉御史那一万两银子的出处。
苏清妤刚出督察院的大门,就看到了傅清玄的随从吴峰。
他似乎专门在外头等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