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躁动。
隔日明姝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在心里把裴渡骂了个遍。
转头一看,裴渡已经不在房间了,明姝起来洗了个澡,打算下楼吃个早饭。
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庄园来了个不速之客——闻人静。
明姝下楼的时候,闻人静正坐在客厅喝茶,裴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二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或许是入了秋,天气多少有些寒凉,闻人静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毛线外套,衬得她愈发动人。
明姝心头猛然一跳,担心闻人静跟裴渡说些有的没的,她失忆了没法解释。
看到明姝回来,裴渡和闻人静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裴渡看着像只餍足的猫,眼神落在明姝身上,带着几分邪气:“昨晚做什么去了,一觉睡到现在。”
明姝暗中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明知故问!
她昨晚还能做什么,她做了个爱!
不等明姝回答,闻人静便笑了笑,表面上和平时别无两样,对裴渡嗔怪道:“明姝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估计又在为选题熬夜呢。”
明姝看着她的笑脸有些恍惚,仿佛昨天在办公室里,待她冷漠如霜的人不是眼前之人。
明姝压下心头的异样,回之微笑:“是啊静姐,跟组员一起讨论了下新选题。”
闻人静微微点头道:“辛苦了。”
明姝总觉得闻人静来这里,是带着什么目的的,不弄清楚心里不踏实,便道:“静姐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闻人静微笑道:“我来拿点儿东西。”
“拿东西?”明姝看向裴渡,面露疑惑。
裴渡沉默不语,表情藏在阴影下看不真切。
这时楼上传来动静,几个工人搬着画走了下来,画布依然被蒙着,但搬动的过程中露出的一角,还是让明姝看出来了。
正是那个画室里的那些画作。
明姝想到谢照深的话。
“因为他心里有一个白月光,甚至他当初娶你,都是为了报复他的白月光。”
“这样吧,别墅三楼末间,有一个画室,里面有许多他心上人的画作。”
明姝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一直以为那些画是夏幼安的,甚至暗搓搓想着,等她抓住裴渡和夏幼安的奸情,就在法庭上跟裴渡争离婚财产。
可是现在,闻人静的举动,却昭示画中的女人并非夏幼安,而是闻人静。
很多被她忽视的细节此时浮出水面。
譬如闻人静喜欢穿浅色系衣服,譬如裴渡看夏幼安时,眼中并没有过多情愫,譬如裴渡很听闻人静的话。
所有纷乱的思绪此时慢慢穿成一条线,狠狠扯着明姝的心脏。
她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是因为白月光的对象从夏幼安换成了闻人静,所以她才心痛的吗?
裴渡低沉的声音传到明姝耳中,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闻人静:“为什么突然要把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