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也沉下了脸:“找不到。之前我并未看出他缺了生魂,是冯夷告诉我的,泰山府君说是上一世就没了的,可我用灵盆和流光镜一点踪迹都没有寻到。”
涂山槿心中一痛。
对于当时发生的事,直到现在他依旧有些后怕。
倘若不是这个结果,只怕他就要彻底失去浮生了。。。
手不自觉地伸过去握住了浮生的手,有些用力,像是沉溺深海的人抓住唯一可以救命的浮木一般。
浮生动了动手指,轻勾了一下他的掌心以示安抚。
麒崖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将杯中茶水倒在桌面,抬手一拂。
桌面吸收了茶水后颜色变深,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却只有一瞬间,快得在场的三人谁也没有看清楚。
麒崖眼神冷冽:“果然无法追溯。。。”
于麒崖而言,泰山府君和他都追溯不到的只有一种可能性。
“浮生,他。。。”
浮生立刻便明白对方在猜什么,凤眸一凛,说:“跟不周山无关。”
麒崖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涂山槿全程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浮生旁边,微微低着头,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大部分时候涂山槿都是这种状态,不论浮生见谁,或是商讨什么事,他从不多问,浮生说什么他便怎么做,也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至始至终,仿佛他的生命里就只有浮生一人。
浮生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麒崖:“见面礼,也算是酬劳。”
麒崖接过后并未打开,而是拿在手上把玩,听到浮生说的话,问道:“何事之酬劳?”
“九月九我要去一趟遗荒。”
“做甚?”
浮生妖冶一笑:“丢了一百年的记忆,突然想要去找回来了,届时帮我盯着点儿生灵界和归云斋。对了,桑槐已经找到,暂时住在归云斋。”
麒崖点了点头:“可。”
“雪域里的东西前些日子我都解决好了,你主要是负责看好桑槐,我这一去只怕又要百年,桑槐若是阳寿到了,你便将他的魂魄拘在归云斋,等我回来再带去东望山。”
浮生说完后突然身体往麒崖的方向微微一倾,凤眸里光芒流转,颇有几分蛊惑之意:“或者说。。。兄长愿意好人做到底,替我将桑槐送去东望山,那我就更高兴了~”
“浮生。。。”
“浮生!”
两道不同的声音唤着同一人的名字。
麒崖十分无奈,却又带着纵容和宠溺。
涂山槿则满是警告之意,连带着看麒崖的目光都带上了防备,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沉默或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