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山站在房门口,静静等待着。
等他把头颅缝好,用剪刀剪掉线时,沈大冬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说话也有气无力,浑身透着死气。
“榕山,冬叔我使不出力了,劳烦你帮个忙,到坟地在他娘坟边上挖个坑。”
沈虎彪被抓走到现在,他滴水未进,嘴唇干裂,嗓子干的发痒发疼。
得知儿子死讯后,连夜去到镇上,问了好些人,才晓得被砍头后的罪犯会扔在哪里。
白天躲着人,走荒无人烟的小路,一路不停,磕磕绊绊地把儿子背回了家。
就是为了把他的头缝上,留一个全尸,让他入土为安。
沈榕山正转身要去,被他叫住。
“榕山,你去把里正叫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好。”
他先是去沈忠家,告知他后,拿着铁锹去坟地。
季温禾在山脚下看到他离开,又见沈忠走在路上,犹犹豫豫的来回折返。
“小雅,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儿去你们家。”
沈素雅应了一声。
等她走后,转头往东边望去,村民们都在弯着腰,专心的插秧。
悄悄摸摸地绕到沈大冬屋侧,听着院中的谈话声。
只听他说:“里正,我家的地和宅基地抵给你,你现在去家里拿银子,我要打一口上好的棺材。”
沈忠回:“大冬,你把房子和地都抵给我了,你怎么办?日后不过了?”
“里正,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沉默许久:“你等着。”
紧接着,便看到沈忠的身影从院中离开,季温禾怕被发现,连忙躲避。
她还以为沈大冬会质问沈忠,是不是他去官府告得官,结果只是要把地和房子抵给他。
来到坟地,沈榕山正在吭哧吭哧地挖坑。
“沈大哥。”
他停下手,转头看着她:“温禾,你怎么来了,这里都是坟,别吓着你,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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