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生气了,你在怪我,我看出来了。”翁美芯眼眶泛红,“你在怪我没有护着你,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我在这个家里……”
“妈!”阮明月打断了母亲翁美芯的话,“我就是太考虑你的立场了,我今天才会站在这里!不然,你以为我住进段家是稀罕段家的大别墅?还是稀罕段家一日三餐吃得好?”
寄人篱下的滋味,比什么都难受。
尤其,这个家里还有段祁州。
“月月,妈知道你是为了我。”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你知道我总是会为了你舍弃一些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无条件的支持你,站在你的身后,可是你呢,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和维护都没有。”阮明月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母亲刚在那狠戾的一巴掌,不止扇在她的脸上,更是扇在她的心头。
“月月,妈错了,可妈真的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吗?不,你有,你只是没有选择我而已。”阮明月俯下身来,平视着翁美芯的眼睛,“妈,我再问你一次,你在段家真的开心吗?”
翁美芯不语。
“你辛苦委屈了半辈子,当初你再婚,我真的很为你开心,可现在,我觉得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迈进了另一个牢笼。在段家,你衣食无忧没错,可是,你连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都没有,你连维护自己女儿的权利都没有,你真的快乐吗?”
“月月,你不懂,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在翁美芯看来,段家两个老的迟早会死,段祁州也迟早会组建自己的家庭,到时候,她只要拿捏住了段秋明,她想要什么都会有。
豪门生活,不就是靠熬么。
暂时的忍辱负重,能换来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会亏。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日子是你自己过,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阮明月起身,拉上她的行李箱,“我看你的腿恢复得不错,我也不用留在这里照顾你了,我先回去了。”
“月月……”
翁美芯看着阮明月的背影,脑海中细细算着利害。
今天段祁州在汤家人和段家人面前那样给阮明月难堪,想来这两个人是真的断了。既然断了,那阮明月就算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没有问题了。
思及此,翁美芯决定不再假惺惺地挽留。
阮明月头也不回地下楼。
楼下,段秋明正在等着她。
“月月,你真的要走吗?”
“是的,段叔叔,我妈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
“谢谢段叔叔。”
阮明月说完,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段家。
她离开的时候,段祁州还陪着汤景芊一家人在段家的花园里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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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窗通风,打扫卫生,然后倒头就睡。
在段家这几天,她真的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的出租屋虽然没有段家豪华,但是安全感满满。
阮明月一觉起来,脸颊肿胀得厉害,母亲翁美芯扇她的那一巴掌,下手着实狠。
她看着镜子里半边隆起的脸,想着去楼下小卖部买个冰袋敷一敷,结果一打开门,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
阮明月警觉地朝走廊里望了望,但走廊里空无一人。
她谨慎地慢慢打开袋子,发现袋子里是一管活血消肿的药膏和一个冰袋。
是谁把这东西挂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