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菊堂里,祖孙两个抱在一起痛哭,尽释前嫌。
周氏气势汹汹地回了二房,云墨川不在,云明礼去了学堂,只有云明珠在窗前下棋。
见周氏右脸通红,眼圈也红红,浑身气息怒的要杀人似的,明珠吓了一跳。
她连忙倒了杯茶,端给周氏,“娘,您不是在存菊堂伺候祖母吗?这是……祖母发怒了?”
周氏这模样,分明是被打了。
周氏一口气把茶水饮尽,“咚”的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
她脸色阴翳难看,咬牙切齿恨声道:“要是你祖母打的倒是还能接受,是云倾落那个贱蹄子!”
云明珠脸色大变,愤然地道:“娘亲是她的长辈,她怎么能动手打娘亲?我这就去找大伯大伯母讨回公道!”
“站住!”
周氏冷斥,“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
云明珠颇为着急,“那娘亲也不能白挨打了呀!她个只会给云家抹黑的东西,凭什么打您?”
周氏捏紧了手指,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剧烈的疼痛却不及她万分之一的愤怒和屈辱。
“哼,如果不是你祖母和大伯大伯母给她撑腰,你以为她敢动手打我这个长辈?”
云明珠跌坐在椅子上,和周氏如出一辙的狐狸眼逐渐被恨意蒙蔽。
“祖母从来偏心,无论是对大房二房,还是对云倾落和我……”
明明云家人口简单,就大房和二房,可那老东西从来偏疼大房。
她明明和云倾落年纪相仿,甚至比她貌美许多,竟也不如她那般得宠!
周氏深吸了口气,阴冷地笑着道,“明珠,你祖母偏爱你大伯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云家的一切都是他拿命挣来的,可这云倾落,却屁也不是……”
夜色渐晚。
云家门房正准备关门落钥,却见一辆马车急匆匆地停在门口。
顾张氏带着嬷嬷下车,不管不顾地往里走。
“云倾落呢?她人在哪儿?赶紧让她出来!”
顾张氏的大嗓门很快惊动了整个将军府。
云寒川和姜氏还没睡下,听到动静立刻带人出来。
姜氏认得顾张氏,见她来闹事,气的脸色发白。
“侯夫人,大半夜的擅闯我将军府,到底懂不懂礼数?”
顾张氏双眼通红,往侯府大门前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云倾落呢?让那贱蹄子出来,我家长澈快不行了,你们立刻让她去救长澈!”
下午的时候,顾长澈就发起高烧来。
那些大夫们虽给顾长澈用了药,可都没什么效果,顾长澈浑身滚烫,像烧着的火炉似的。
云寒川负手而立,冰冷坚硬的铁拳紧握,额头上青筋猛跳。
“倾落已经休了顾长澈,和你们侯府再无关系,凭什么救他?”
别说救,想到云倾落倒霉,将军府的一切不幸,都是顾长澈设计,云寒川恨不得手刃了顾长澈!
顾张氏抹了一把泪,如同泼妇般骂街,“你们再说什么鬼话!我儿就是你们打伤的,你们得负责!如果长澈死了,我们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对于赖皮的顾张氏,云寒川怒道,“来人,把这个泼妇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