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坐在卧室里的单人沙发上让她做好,他又亲自调了精油用热水为她泡了个脚,他一遍遍的搓着她脚上的经脉,以期她能睡的好一点。
给她泡好脚之后,再次将她抱在床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苏禾忽而笑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懂事:“我还奢望什么呢景延,以前你对我那般的冷嘲热讽,我也能挺过来,现在你对我这么好,郁米也喊我妈妈了,我还收获了田姐这么个亲人,其实生活对我已经很厚爱了。
我反而比以前得到的更多了。
以前没有母爱,现在也没有,我不损失什么。
到底是我矫情了。
得到了很多,还想得到更多。
我要反思我自己。”
听到她这样说,男人越发心疼,此刻对他,心情比她更沉重。
直到今天,当他看到一向沉稳冷静的她,那般歇斯底里想要和陶老和梅琴相认的时候,他才真切的体会到,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是有多孤苦无依。
那种没有亲情,周边一个帮助她信任她的人都没有,她只能举目无亲的一个人苦苦支撑着。
那份煎熬,让郁景延每想起一次,都想自己把自己砍死。
想想自己以前是多该死?
时常自诩,对她足够好,足够宠爱。
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心中的苦楚。
这个夜晚,男人整夜没睡。
因为苏禾又在做噩梦。
这次的噩梦,不再是一遍遍的呼唤自己的孩子。
而是,一遍遍的呼唤:“妈妈,妈妈,您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我,我能养活您,我会给您养老,我很努力,很优秀……”
听到这些,郁景延便有一种钻心的难受。
她一直都是那般的努力,比一般女孩都要努力百倍。
只为了向她身边的人证明,她不是贱货,她不卑劣。
尤其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连一点工作机会都不给她,她依然能屹立不倒的给人当枪手当了那么多年。
这个夜,苏禾做了一夜的噩梦,他便给她擦了一夜的汗。
直到凌晨五点钟以后,大概是东方鱼肚白了,黑暗已经退却,噩梦才渐渐远离她。
她的睡容渐渐香甜。
甚至于,唇角也不自知的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