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是以后,这次舆论危机你也看到了,外界的舆论对孩子来说总归是压力,对于小风的能力我是不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受到影响。”
舆论这个东西是敌人最行之有效的武器,而荀风又是一个不善言辞内心敏感的人。
荀敬昌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他甚至在这里需要遭受着什么样的压力。
如果没有一颗坚硬且冰冷的心脏,恐怕是很难站稳的。
“可惜最合适的那个人不回来,”荀敬昌叹了口气,虽然从中科院回来的路上他看了邮箱无数次,但始终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回信。
都到现在了,还没有消息,那杨林安想必是不会回来了。
柳月安慰道:“放心,有我这个母亲在呢,拼了命我也会帮孩子扛下来。”
“你这让我更担心了。”
用过午餐,
荀敬昌把碗筷放在洗碗池里。
然后靠在沙发上闭目思考了片刻。
他想从中科院还留下来的寥寥无几的院士中找出来几位能够托孤的人,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结果。
因为在处事手段上面,三百个臭皮匠也顶不过一个诸葛亮。
人多除了声音大一些,别无用处。
虽然说经验和手腕与年龄并不成严格的正相关,但多少还是有些关联的。
似乎老谋深算的,都是要老一些的。
而火种计划过后,留在中科院年轻的院士们,都要稚嫩很多。
荀敬昌总想着在火种计划之前,让院士们彻底放下心来安心赴死。
可偏偏是他自已临到头了还放不下心来。
一点半,他从冥想中清醒了过来。
然后开始着手写信。
他或许无法找到合适的人从内部撑起中科院,但他至少能找到合适的人在外部拉一把。
而京城深处的那些人,他们一定能做到。
只要他们态度坚定,那中科院就不会遭受什么太大的风浪。
荀敬昌需要说服那些大人物们。
这叫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
信封写好,荀敬昌把这封信托付给了柳月。
“不要拆开,”荀敬昌道:“如果中科院真的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了,再把它拿出来,送去故宫。”
柳月把信封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柜的角落:“锦囊妙计?”
“没那么神秘,就是讲道理,”荀敬昌整理着衣服:“希望这封信永远没有寄出去的那一天。”
荀敬昌看着镜子中的自已,然后侧头笑道:“小月,你手机呢?我们合个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