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荀敬昌说有一个推荐人的时候,旁边的白衣人全部愣了下来。
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就知道,当下的两院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荀敬昌的凝聚力相提并论。
换言之,就是他们不相信会有另外一个人,能在中科院拥有像荀敬昌这样的号召力。
只有赵礼杰充满期待的看向荀敬昌。
他在等待答案。
终于,
荀敬昌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杨林安。”
这个名字在两院很陌生。
尽管这三个字丝毫不生僻,都是非常常见的文字。
可这三个字连在一起,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极致的陌生。
这是一个被华夏科研界遗忘,并且明令禁止的名字。
这个名字就像是中科院身上一条深入骨髓、任何人都不愿去触碰的伤疤。
经过了无数个昼夜和斗转星移的轮回,才勉强结痂。
可荀院长,似乎要把这个伤疤再揭开了。
赵礼杰也知道这个名字。
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实在是太大,大到举国震惊,大到人神共愤。
甚至曾经这个名字一度在互联网上封锁,三个字中的任何两个字的组合,都无法在任何互联网平台通过审核。
只是他脸上的期待变成了愠怒:“荀院长,我想您应该不至于糊涂到找一个叛徒来坐镇中科院吧?”
叛徒?
荀敬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提起这个名字,他们联想到的第一个词语还是叛徒。
“正如他当年离开的时候我所说的,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他了。”
“一个两个,乃至一半的华夏人误会可能是误会,但除了您之外所有人都误会,”赵礼杰反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您错了。”
“虽然我知道他是你的大学同学兼室友,但我认为您的偏袒太过明显了。”
其他人沉默不言。
因为职务身份,他们不敢像赵礼杰那样对荀院长发出诘问。
但他们的沉默也表明了自已的态度。
十年前的杨林安和荀敬昌同是华夏科研界的两颗新星,但当前者毅然决然离开华夏的那一刻,在他们心里那颗新星就已经陨落了。
哪怕他的科研成就再过耀眼,哪怕他短短五年内获得了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在他们心中依旧黯淡无光。
和从未获得过诺奖的荀敬昌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偏袒他,当年那件事情出现之后,我就和你们说过,他当年出国是为了学习更前沿的理论,只是你们都不信我。”
荀敬昌的解释依旧如十年前那般,苍白无力。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国内质疑和议论最激烈的时候,他放弃了华夏国籍,加入了丑国国籍,”赵礼杰道:“荀院长,您不会说这也是爱国的表现吧?”
“有些东西,华夏人的身份是接触不到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赵礼杰反问道:“您总是有各种理由,如果我问为什么他那么尽心尽力的为丑国升级反导系统,我想您也一定会回答说是为了博取丑国政客的信任吧?”
荀敬昌张了张嘴,但没能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