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抓我?”梁婠不由坐直了身子,拧眉问:“难道是怀疑你的身份?”
当日她只是一门心思地将他送走,并不知晓与她联系的人究竟是何身份,更不知晓陆修真正的身世。
除夕匆匆一面,也是意料之外,根本来不及说什么,而今有大把时间,可疑问太多,忽然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问起。
宇文玦瞧着她,微微沉吟一下,道:“与银岳府婚约一事,我一直想当面同你讲。”
梁婠眉梢轻扬,稍稍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他应允婚约只单纯给她换个身份,看来是另有隐情。
她坐得端正,认认真真看他:“你说,我听。”
宇文玦垂眸笑笑,揉了揉她的鬓角。
“除夕过后,我回到洛安,宇文珵在宫中设宴算是为宇文珂提前饯行,宴席上我饮酒饮得并不多,但很快就醉了,甚至有些事都记不清,只记得宇文珵看我醉酒,让我在宫中留宿。”
梁婠皱了皱眉,周君是叫宇文珵?
宇文玦握住她
的手,接着道:“搬进王府前,我一直住在明光殿,便不疑有他,谁想再一睁眼,却——”
他停顿一下,眼神微微闪烁,神情很是局促。
梁婠心一沉,挑了挑眉:“怎么?一睁眼美人在怀?”
宇文玦沉默一下,轻轻点头。
梁婠微微抿了唇瓣,凉凉看他:“是那个萧女郎?”
宇文玦诚实道:“是。”
梁婠浑身僵了一下,本能就要抽出手,却被宇文玦察觉到,握得死死的,急道:“你听我说完。”
她垂了垂眼,再看他:“是那酒有问题?”
宇文玦心头一松,重新将人揽进怀里,叹气:“你竟不信我。”
梁婠看他:“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有些药物——”
她咬住唇,有些说不下去。
宇文玦心口疼得厉害,眯眼抚上她的脊背:“我都知道。”
他又道:“事情发生在宫中,迫于无奈只好先应下婚约,但事后经过调查,我与萧氏确实什么也没有。萧氏也是被宇文珂暗害,半逼半诱下,只能联手做出这种事儿,银岳府自觉无颜,便——”
梁婠了然:“你便趁势给我捏造个假身份?”
宇文玦微微愣了下,随后摇头笑了笑:“我并非只是为了给你编造个身份,我也是为了自己一劳永逸。”
梁婠有些听不懂,狐疑瞧他:“何意?”
宇文玦道:“你若愿意,嫁与齐王的萧氏便是你,你若不愿意,有个空衔放着,至少也无人再总盯着我的婚事,反而省事。至于你——”
他头搁在她的颈侧,环住她的腰:“你想要何身份,我都会随你、给你,只一样,别再让我找不见你。”
梁婠摸着他的脸,心里酸酸的,就算青竹不说,她也能瞧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定然是知道她不见了就没休息过。
一个本该待在洛安的人,为了找她竟擅自跑来边境,甚至还偷偷回了齐国,若是被周君知晓,又会起怎样的疑心呢?
梁婠默默叹气,他是真的冲动了。
再多的问题,此刻也只想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