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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第1页)

血仇、死亡、屠龙剑,祁帝所言之事对祁竹来说,不可谓不震撼,兄长向龙族复仇之心昭然若揭。祁竹看着皇兄的眼睛,那是积攒多年的悲伤和愤怒:“皇兄,巨鹿城那些龙化的凶兽,就是你预备报复龙族的手段吗。”

“是,我们人族有灵力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若是龙族攻入,不论阵法也好,龙化兽也好,只要能多抵挡龙族一阵的办法,都需要尝试。”

若是按照皇帝的说法,那他的布置只是为了自卫,可是这也不对:“皇兄,龙族繁衍困难,人丁不旺,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自三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龙族折损大半,全盛时期他们尚且无法攻克须弥山,没有多年休养生息恢复到往日战力,如今他们又怎么会贸然再次发起战争?”

祁帝看向祁竹,微微一笑:“它们会来的,只要它们来了,我就要用它们的血来祭奠死去的英灵,这世间的权力格局,会就此改变。”

祁竹还打算说点什么,一道劲风从他身边扫过,祁帝一惊:“谁!”语音还未落,一柄重剑直向他前胸袭来,祁帝闪身躲过,抽出一旁的天子佩剑格挡,两人过了几招,祁竹反应过来:“寻风!手下留情!”

皇帝此举,必是一场天下大乱的祸事,并不是祁竹求情就能了事的,皇帝与祁竹一母同胞,生育之时其亡母虽已脱离神籍,大部分灵力消散,但是其□□受神山多年滋养,诞下的祁柏、祁竹二人先天灵力强盛,可即便如此,皇帝也不是宛因这个神使的对手,不过在她手下艰难支撑片刻而已。

“寻风,你替天行道,我自知拦不住你。只是我皇兄虽为人皇,也绝不可能以人族之身跨过死河、翻得过须弥神山,既然他已经获得了龙族的炼化之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股力量是从何而来?你若此时取了皇兄性命,只怕再没有人能有此答案!”

寻风撤了剑招,一掌击中祁帝左肩,皇帝吐出一口鲜血,强撑着桌角站了起来,看向寻风问道:“你是神族?”

上书房的动静不小,禁军统领带兵已冲了进来,寻风将剑抵在皇帝咽喉:“让他们退下。”皇帝向禁军统领摆了摆手:“朕无碍,你们先退下去。”那剑只要再向前一寸,皇帝必将命丧黄泉,禁军无法,只能退出殿外。

“我是须弥山神使,三十三天天神宛因,奉主神之命追查失落在人间的龙息,如果你现在还不愿意说出实情,那就只能请你和我回须弥山受审了,屋外的那些禁军,留不住我。”说出这番话的宛因没有半分狠戾之气,她冷静而笃定,这就是神,这就是拥有压倒性的实力,手握规则和利剑的神。

这样的寻风,不,宛因,祁竹既熟悉,又陌生,曾经的寻风虽然骨子里是冷漠而又慈悲的神性,但她在柴米油盐的俗世里,包裹上了一层有血有肉的皮囊,而此刻的宛因,是他触不可及的真正的神。

皇帝听罢这话,带血的嘴角却出现了笑容:“原来是神使大人,既然是须弥山查案,朕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所说的龙息,乃是来自三十多年前须弥山大战时,有一母龙在须弥山分娩后身亡,因此遗落山间的一颗龙蛋,这颗龙蛋虽然未能孵化,却也得须弥山灵气滋养,才能以不生不死的形态保留了下来。”

“巨鹿城的龙化兽、龙化人,就是你以此龙灵养育?”宛因又问。

“不错,你们在巨鹿城所看到的正是正是提取此枚龙蛋的精魂,再将其植入试验体体内,从而培育出的龙化种。”祁帝一抹嘴角的血迹,向宛因应道。

宛因看着皇帝的眼睛:“那那枚龙蛋,现在在哪?”

皇帝剑锋指向旁侧的书架:“这书架后面乃是一间密室,龙蛋就在密室之中,还请神使撤剑,我好开启密室,带神使进去看看。”

这上书房祁竹从小到大,来过无数回了,他和皇兄在这里习字、下棋、品茶、赏画,可连他也不知道,这上书房之中竟还有一间密室,可能只要在皇位之上,即便有亲人手足,终究也是孤独的吧。

宛因撤下了抵在皇帝咽喉上的剑,一旁的小太监连忙过来搀扶住祁帝,受了宛因一掌,祁帝的伤势不轻。他缓慢地来到书架前,转动书架上摆放的一只白釉净瓶,书架向两侧打开,露出其中一间密室。

四人进至密室之中,祁帝掀开遮挡围布,龙蛋四周金光环绕,可见吞吐的龙息,至此,宛因下山的使命,终于是有个了结。

宛因向前一步,打开龙蛋的玻璃罩子,准备将其取出,正在此时,祁帝乘宛因不备,打开旁侧的暗格,取出一柄权杖,念动咒语,一时之间密室红光遍布,宛因回头一看,祁帝手中握着的,乃是神族的缘金权杖,她已被困于权杖释放的阵法之中。

一旁的小太监见此,从虚空中抽出一柄火焰凝结而成的利剑,向祁帝刺去。这柄火焰化成的利剑寻风认得,名唤九乌,果然那小太监显露真身,原来是当初下山的三个神使之一,宛因的师兄容凛。

容凛与祁帝几下交手,天子剑在九乌剑的碰撞之下,已经接近熔断。祁帝索性弃剑,启动缘金权杖的第二个阵法。这柄缘金权杖,乃是神族三大圣器之一,由岳泽之神守护的盖世神兵,缘金权杖的必杀双阵,无论人神龙,一经启动,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权杖的第一式,就是围困住宛因的封印之法;第二式,是对所围猎物的点杀之法。如今权杖已被咒语催动,容凛想上前夺杖,却被权杖上的护持结界重重弹开。如果不能阻止权杖释放第二式,宛因必死无疑。

容凛手持九乌之剑,再次冲到祁帝面前,九只烈焰化作的金乌从剑身上飞出,环绕在祁帝四周,祁帝犹如置身烈焰之狱,容凛将一个法阵凝结在手上,不再试图抢夺缘金权杖,而是把法阵摁在权杖之上,强行阻止第二个阵法的启动。

如容凛所料,以皇帝的灵力,缘金权杖在他手里根本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第二个阵法被容凛强行终止了,但是阵法的余波也给了容凛重重一击,他整个人被弹射出去,一口鲜血喷涌在地。

宛因将重剑挽于身前,重剑脱去周身的锈色,尽露其锋芒,此剑名唤苍玄剑,同为神族三大圣器,下山的时候,主神预感此行非易,故将苍玄剑交到宛因手里,苍玄剑冲开困住宛因的阵法,眼见祁帝手要对容凛使用第二次必杀双阵,宛因立即上前支援,从两人右侧逼入,剑锋直指皇帝眉心,皇帝向后退了两步,再次提剑上前。

缘金权杖的结界不破不灭,宛因难以攻破祁帝的阵法结界,又要分神顾及已受重伤的容凛,不多时便落于下风。祁竹上前接过重伤的容凛,以灵力为其疗伤,他向祁帝喊道:“陛下,我们人族与龙族有血海深仇不假,可须弥山自古就是我们抵御龙族的屏障,神族于人族而言,是友非敌!”

祁帝笑道:“好一个是友非敌,若不是神使大人苦苦相逼,朕也不想动手,只是眼见大计将成,朕怎么能眼见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毁在神使大人手里。”

容凛强撑着站起来,结了一个法印,喊道:“宛因,缘金权杖在他手里,神族必有他的内应,我们先撤,从长计议。”法印结完,一条火龙直冲祁帝而来,却一点点消散在缘金权杖的戒护之下,没能伤到祁帝分毫。但在火龙的掩护之下,容凛与宛因已经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祁帝收起了权杖布下的结界,密室里已经是一片狼籍,他的手抚过松间环佩,万幸这一战没有伤到先皇后留下的古琴。站在古琴旁边的祁竹有太多的话想问,却不知道得到答案之后,自己究竟应当说些什么,做出怎么样的决定。

祁帝从祁竹身边走过,却并没有看他,只是说:“出来吧。”

容凛已然负伤,加之须弥山情况不明,宛因没有选择即刻返回须弥山,而是藏身在御灵司位于城外的一处小院里,并在院子四周布下结界。

原来,安排人在青鹭涧投放灵蛇的正是容凛,从须弥山下山之后,容凛化身为一个小太监,想着能日夜陪伴在皇帝身边,方便得到更多朝中的消息,或许能从中找到龙息的线索,没有想到的是,这龙息的下落,竟然就在皇帝本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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