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剪断线,缓缓站起来后走到门口:“苗月只是昏迷过去,孩子因为胎位不正又在肚子里耽误了太长时间,剖腹拿出来时就已经没有气息了,是胎死腹中。”
“呸!我信你的鬼话!”大冬娘狠狠地朝沈宁吐了口浓痰,“你是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媳妇和我的大孙子!”
周二娘气得嘴唇都在哆嗦:“狗咬吕洞宾,你这老不死的真不是个东西!沈姑娘费心费力的救回月儿一条命,不然现在怕是一尸两命了!”
“凭什么她活着,我孙子就死了啊!她这个做娘的难道不应该护着孩子,宁可自己去死也要孩子平安的吗?”
“自己活着却让孩子死了,有这样做娘的吗?这活着就不怕晚上孩子的鬼魂找上来,问她有没有资格做娘吗?”
沈宁这一场手术做下来费心又费力,眼前这人还在不停地叭叭叭,叭叭叭,叭得她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
她不太喜欢和人讲道理,但如果真要到讲道理的时候,她一般就直接动手。
比如现在,她走过去一抬手就甩了两个耳光过去,又加了一脚。
被踹倒在地的大冬娘显然没想到沈宁会这么简单粗暴,瘫在地上捂着脸。
“你……你杀人了还敢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也开膛破肚了!”
大冬娘却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对不远处的一个妇人道:“老李家的,帮我去报个官。”
但被点名的妇人站在原地没动,显然是不想沾上这麻烦事。
“铁牛你去。”大冬娘又对另外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道,“我给你三枚铜钱。”
“不准去。”周二娘也喊道,“我给你五枚。”
铁牛已经迈开的脚又收了回来。
“七枚。”
“一文。”
潘盛直接塞了一文钱给铁牛:“这没你的事了,自己拿着买糖葫芦去吧。”
铁牛蹦蹦跳跳地走了。
沈宁走到神婆跟前,手里的匕首旋转着:“你给苗月吃的药到底能不能女娃转男娃?”
“可想好了说,不然我这匕首最近不长眼,割了舌头再开膛破肚也不一定。”
她说得很轻描淡写,但神婆的身体却是抑制不住在颤抖。
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不……不能。”
“大声点。”
“不能。”
“那你的法事可以让女娃转男娃吗?”
“不能。”
沈宁这才起身走到大冬娘面前:“你听到她说的了吗?不管是药还是法事,都没办法让肚子里的女孩变成男孩,何况苗月肚子里的本来就是男孩。”
“如果不是你阻止大冬去喊稳婆或者是大夫,或许这孩子还能活。”
大冬娘一听急了:“怎么可能,街口老李家和老齐家的媳妇吃了就都生下男娃了!神婆是被你威胁了才这么说的!”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也没办法和一个固执又愚蠢的人沟通。
周二娘看出来了沈宁有些疲惫:“沈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有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