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缓慢地折磨让他彷徨无措,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第六次踱步完坐下时,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顾宸舟这才注意到,放了一晚上的烟花声停息了。
万籁俱静,只有烛火发出细微的响声。
和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有人缓缓靠近,顾宸舟能够看见她脚上华贵庄重的玉履,玉如意挑起他的盖头,露出他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
业灵运的目光久久未动。
淡淡的酒气从她身上传来,不浓,但也足以令人吃惊了。
她一向冷静自持的模样,今日也略微有了些许改变。
“宗主,合卺酒。”
业荣在一旁提醒道。
顾宸舟这才看见业灵运身后跟着一人,同样锦衣华服,气度非凡。他心知肚明对方为何也在这里。
业荣礼貌一笑。
赶在大婚当夜开鼎,想必也是为了业灵运。白掌的虚弱期正好处于新婚蜜月,若要省事,两件事并在一起解决当然更好,顾宸舟心里一颤,心道,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大抵是要在床上度过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已傻不愣登,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拖一拖,多争取一点缓冲的时间呢。
笨死了。
两人喝了合卺酒,业荣将垫子放置到地上,顾宸舟坐下去,面朝业灵运背朝业荣,两人一前一后将他笼罩住。
“放松。”业灵运摸了摸他的脸庞,他露出一个不安的笑,没有说话。
深呼吸。
算了,他必须要走这一步的。
顾宸舟害怕过,恐惧过,但并不后悔这个决定,即便他因此而死。
“来吧。”
业灵运垂眼,两指微微并拢,指尖攒动出来青色灵力,她双手贴上来,动作简单直白,丝毫不花哨,掌心的灵力却如同火焰一般轻易涌了出来。
后背的力道也随之而来。
顾宸舟眉心微蹙,灵力顺着他的经脉进入,刺痛感让他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
没有被开拓过的经脉逐渐被撑大,顾宸舟完全懵掉,他本就反应缓慢,此时一声不吭,像是没受什么疼痛,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嘴唇早就咬出了血。
额上的汗瞬间他的脸颊淌下来。
才片刻功夫,就湿透了全身衣服。
这是一种拿着刀在他体内各处钻洞的感觉,凌迟一般,扭曲的痛楚一波一波侵袭,他咬住牙,两颊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不能走错一步,所以每前进一点都非常缓慢。每每想要疼晕过去,就有一股灵力在他眉心荡漾开来,不停地唤醒他。
渐渐地,他头部眩晕,双目已然涣散,疼的连打坐姿势都维持不住。
他看着业灵运,想说他很疼。
想吐。
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