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娣依旧扔了一壶凉茶过去。
“没什么,在帮你刻印章而已!你最好是盯着太子爷的一举一动,别一个不留神害了寻春姐!”
“这是自然。”
话虽如此,在皇甫桑墨心里似乎可以肯定,萧佑泽不会伤害苏大夫。
加之数日前发生的事,他只是不愿承认而已,内心对于萧佑泽这头精于算计的小狐狸已没有那么大敌意。
——“我与萧佑汐绝非同路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要想保住皇甫家族余下的血脉,你只能与我合作。”——
那个雪夜,他在五鹤山被苏大夫救下后,醒来竟不是在刑部大牢,而是在萧佑泽的京郊别院。
数月来,萧佑泽提出的条件,的确算不上过分,表面看他也信守承诺善待皇甫一脉尚在人间的人。
就连流放在外的二弟,也承蒙他照顾,离开玉京城之前他还收到了二弟传回的信件。
不过杀父之仇、抄家之恨,全因沈氏家而起!这笔账实难勾销,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他只求苏大夫能替换私印,让顺利救出江老的门生、带他们逃出生天,在这乱世之中发挥余热。
不负恩人所托。
或许是因为伤口还未愈合,他无法像往常那般集中精力,思绪很快又回到数尺之内的女人身上。
等他们的计划成功了,苏大夫当真会离开吗?
“皇甫大叔!”花娣两只小手在他眼前晃悠半天,这人都没反应,“喂!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视线交叠,眼前出现聒噪的黄毛丫头,皇甫桑墨转过身去,跳上树冠。
花娣跟了上去,不自觉着他的伤腿,心里抽出两下赶忙干笑两声缓解尴尬。
“果然是皇甫大叔啊!伤得那么重还能使轻功!”
“你上来做什么?”
“看风景啊!”
花娣想了一会儿,往他那边靠了靠,“咳。。。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善解人意!你每天跟独行侠似的,也没个人说话!我来陪陪你不好吗?”
“不需要。”
“喂。。。。。。你好像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不会怪我那晚抛弃你一个人逃命吧?不对呀,明明是你让我走的!还骂我留下也帮不上忙,我也有脾气的,大不了我跟你道歉。。。。。。”
“想多了。”
皇甫桑墨今晚惜字如金,花娣又试了很多次,他都不愿跟自己说话,视线一直没从寻春姐帐篷移走。
直到姜护卫来请她去太子营帐。
人刚走,她就感觉踩得树枝重重往下沉了一下,再回头已不见皇甫大叔的身影。
暗自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对,应该是落花无意,皇甫大叔这个糙汉动了情。
这本与她无关,心头就是很不痛快。
“算了!马上到锦州,大家很快分道扬镳!管他谁是谁!”
次日午时,大军先锋已叩响城门。
州知府早早列队等候。
战马嘶鸣,铁蹄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
整座城市陷入紧张、期待的气氛中,所有人都在期盼那一刻的到来。
萧佑泽身着铠甲,英姿勃发,骑马行在中央。
阳光下盔甲反射出耀眼的光,一双凌厉非常的凤眼,霎那间失了生气。
男人身子微微一晃,周身力量似乎被抽离,身体向前倾斜,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