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还知道说这些,人必定无碍了。
“花娣呢?”
“花娣姑娘与小公子在一处,给娘娘熬定惊茶。”小丫鬟忙端来茶水吃食。
“请夫人先用些吧,殿下那里姜护卫守着,他让奴婢转达最凶险的时候都过了,他一定会照顾好殿下。”
苏寻春哪里吃得下。
只说想再歇会儿便把人请出去,她歪靠在罗汉榻上,脑中不停回响萧佑泽的那句话。
——“寻春,拿药来!”
他语气笃定,难道提前预感会发病?但明知这药不可能凭空而来,为何还有此一说?
还是她错过了什么?
苏寻春越想越不对劲,匆匆换了身衣服往偏院去,叫来姜赫询问。
“殿下之前可有话与我说?”
这一问倒把姜赫弄得一头雾水,心道那一叠信难道只是殿下诉真情,没说正经事?
脑袋转了半圈没敢多言,只说那时突发疫情,夫人赶去了疫区。
他好不容易避开禁军出城,刚到别院,皇甫桑墨与高霍差点为谁留下保护小公子差点打起来。
三人商量一致后他便将那叠信交给了皇甫桑墨。
苏寻春心里紧了紧。
嘱咐姜赫几句旋身快步从后门出去,拾起地上的石子朝树冠打去。
皇甫桑墨却是从另一颗苍天大树上飞身下来,抱剑而立,语气轻松,“倒是极少见苏大夫生气。”
苏寻春伸手,“信呢?”
“烧了。”
“不愧是皇甫家的男儿,敢作敢当。”
苏寻春早料信是拿不回来的,她只想借此机会跟这人讲清楚他们二人之间所谓的交易,她并没有完全同意,不希望对方私下替她做决定。
“非也!在下只是怕苏大夫心软罢了,男人想要诓骗女人手段之多,夫人当心迷了眼。”
“那也是我的事。”
萧佑泽不可能平白无故写那么多字,况且他们之前才闹了不愉快,不过她没有必要跟个局外人说这么多,且让皇甫桑墨误会也无关紧要。
最重要是仅此一次,往后他决不能插手。
抛开别的不说,阿九和洹儿都是她从鬼门关拉出来的人,离开之前,她如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只是怕苏大夫妇人之仁。”
皇甫桑墨退到树桩,将自己隐于暗色之中,“小公子并不是苏大夫亲生都如此上心,你们二人与殿下究竟是何关系?”
“无可奉告。”
苏寻春不想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在他追问之前,讲明自己的规矩。
“皇甫族人也好,爱国义士也罢,在这乱世中人鬼难分,我不会轻信你一人之言!我一个女子没有那么高的雄才壮志,作为医者我只想尽我为能救人。”
皇甫桑墨是没小瞧过苏寻春,听得这番话心中也是动容,亏他猜测这女人对太子动了真情,原只是医者的天职而已,且她说此事不会告诉太子,这不明显嘛。
这女人还是想逃。
“我明白了。”
苏寻春出了气,心里仍是闷闷的。
萧佑泽心机如此之重,不会不懂养虎为患的道理,留下皇甫桑墨肯定不只是保护自己那么简单,此事就算自己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
就看他会不会治皇甫桑墨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