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全凭母后做主。”
皇后听罢心下实在欢喜,面上却是焦急,愁容爬上眉梢,手指压了压萧佑泽的手腕,将人带到画像前,一一介绍。
见他跟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停在最后一幅画像面前,好一番语重心长。
“这位是黄侍郎家中嫡女,你儿时曾见过她,还记得吗?”
虽是问话,皇后丝毫不在意萧佑泽如何回答,自顾自说:“黄侍郎与你舅舅乃八拜之交,这黄巧卉也是极水灵的人,最重要是她懂得一些药理,你素来身子不好”
萧佑泽侧身抬眉,淡淡笑道:“劳母妃费心了。”
收入袖中的双手早已拧握成拳,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或许是有了青宫馆一事,皇后担心他有异心才提前为他选妃,以免夜长梦多。
看来他的计划也得一并提前了。
从中宫出来,已近黄昏。
萧佑泽回东宫将自己关在书房,眼看除夕将至,皇后的意思让他正月十五前都留在宫里。
一则他已有两年没在宫中过年,二则母子二人联手治一治贤妃和萧佑汐,最好能让皇帝将萧佑汐赶回封地。
姜赫拿到厚厚一摞信,只当与平时一样都是给平日与殿下亲近的几位大人,寻思着得多派几人去送,才能确保他们同时收到,万不能误了殿下大事。
结果萧佑泽只说了句,都是给夫人的。
他也不敢多问,行了礼就匆匆往京郊别院去,殊不知这一去花了一个月才回。
苏寻春这几日还算乐得自在,有洹儿在旁边陪着,伤也好得快些。
除夕那日洹儿异常兴奋,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与娘亲守岁,学到好多花样。
往年只有爹爹陪着自己,虽说会请来许多客人跟他们一起庆贺,但却不是洹儿的家人。
“娘亲,你快看!好大的烟花啊!这颗、还有这颗像极了娘亲最喜欢的茉莉花!”
洹儿很是兴奋,又蹦又跳不停出汗,一晚上就换了三套衣服,苏寻春隐约觉得有点不妥,结果初一这日洹儿真的病了。
不同于一般风寒,他四肢长满了类似水痘子的东西。
呼吸沉浊、眼睛带黄丝,浑身时而燥热时而冰冻。
“夫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此处距离太医院尚远,且正值休沐期。”秦嬷嬷没了主意,急得上蹿下跳。
苏寻春把人赶出去,仔细给洹儿检查一番,脸色说不出来的沉重。
是疫症。
洹儿这几日都没出过门,必定是早前去学堂时染上的,若真让她猜中京郊不知有人都已中招!
待皇甫桑墨打探一番回来,证实了她的推测。
“医馆药房佳节闭户,百姓忌讳大过年吃药,这么一拖京郊怕是已有数百人感染。衙门在酉时将城门封锁,暂时没有官员前往管理。”
消息过了两日才传入宫中,萧佑泽正在养心殿陪皇帝下棋。
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将瞒报之人全部革职查办。
萧佑泽眉头深锁,担心疫症蔓延,更担心苏寻春会不顾自身安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