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判断来看,这男人起码持续半月,每晚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明知自己旧疾尚未痊愈,何苦这般折腾?
苏寻春施针完毕,汤药早就凉透了。
只好叫来姜赫,派人去热热。
“苏大夫,殿下情况如何?怎么没动静了?”
苏寻春拉上房门,与他站在屋檐下,神色凝重,“太子到洛县之后,每日餐食由谁负责?”
姜赫把着佩剑的手颤了颤,愕然看向她,“这苏大夫此话何意?”
“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药,常人多吃也无碍,只是”
她透过纱窗看向里屋,五指渐渐握成拳。
对于她的阿九而言,就是毒药!
如果她再迟几日发现,或许病入骨髓,虽不致命,但五脏六腑俱损,怕以后需要长时间服用解药。
到底是谁,胆敢对太子殿下动手?
她自不必多言,姜赫已然猜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唤来一队亲卫把守后决定亲自调查。
“苏大夫,有劳您照看殿下!”
“好。”
苏寻春郑重点头,再次推门而入时脊背阵阵寒冷,险些弄洒了汤药。
半个时辰前,她已经取下所有银针。
艾叶也换成了醒神的香料。
等了半晌萧佑泽终于缓缓睁开眼,“夫人这么如此看我?”
苏寻春坐过去,直接拿起汤匙,一勺一勺开始“灌药”,再不给他机会说废话。
过了这个时辰喝,药效就会减半。
萧佑泽只当她报复自己,很是享受这种久违的霸道,呛了几口也没发火,一会儿功夫就喝光了药,连药渣都没剩。
记得第一次苏寻春在他面前发火,让他喝药,就跟他说过,“药渣是不用吃的。”
今日她却主动一口一口塞进他嘴里。
可见是真的气得不轻。
萧佑泽穿好衣衫时,苏寻春早收拾好医箱,坐在桌前研墨。
见他过来,忽然抬眸,厉声道:“坐回去!”
这时她没有佩戴面具,眉头微蹙,一双桃花眼清澈见底;今日穿的是她素日里最爱的蓝绿小袄,云纹隐现。
玉簪高挽,没有过多装修,整个人十分干练。
她语气虽冷,萧佑泽亦嗅到熟悉的感觉,很是受用。
乖乖待在原地,视线一刻也不曾从她脸上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