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穆校尉新婚之夜还没拜堂就入伍”
“哦?”
萧佑泽眼睑动了动,嘴角扬起一弯弧度,“是吗?夫人在家苦等两年,如今正是小别胜新婚,为何却见你二人如此生疏?”
穆承彦惊讶之余,更为惶恐。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不少政务都交由太子协理,难得在未来君主面前露脸,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纰漏。
可思前想后,都不知怎么接话才好。
“坐。”
萧佑泽不在意他作何反应,拂袖率先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几张凳子。
姜赫早已示意人下人重新布了一桌酒菜,秦元恺以及巡抚大人等几位客人相继入座。
穆承彦受宠若惊,抬脚就上前。
哪知衣摆刚撩到一半,脚边的凳子“嗖”一下移到了远处。
他愣在原地,揣测姜护卫此举何意,额间早已渗出大颗冷汗,又见秦元恺皱眉瞪了瞪苏寻春,这才反应过来。
赶忙走到她跟前,将其挡住。
苏寻春面纱掉落,被迫以真容示人,对面的官太太们只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
听见离她最近那位小声跟旁边的人耳语,“太子殿下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就只有他看见苏氏的脸,毫无反应。”
“嘘,看不出穆承彦是秦将军力保的人吗?”
苏寻春冷笑:萧佑泽怎么会怕这道疤呢?
当初正是他提议自己继续扮丑避祸,这“疤痕”的尺寸大小、用色材料,还是他特意调制的。
可话传到穆承彦耳朵里,又是另一番理解。
自己初见都吓了一跳,根本不愿再多看苏寻春一眼,太子殿下虽说不是弱不禁风的男儿,也没真正上过沙场,哪里见过如此恶心的脏东西?
眼见杯影交错间,萧佑泽脸色比方才缓和不少,穆承彦捧着酒壶就往那边去。
满脸堆满媚笑,屈膝弯腰、高举着酒杯。
“今晚贱内出格之举,末将深感愧疚,万望太子恕罪。”
萧佑泽眼神依旧淡漠,胸前明显起伏,余光之处那女人亦是一脸愁容:难道她真心喜欢穆承彦这种蠢货?
他一掌轻压在桌前,微微侧身,“那不如请夫人亲自致歉,更有诚意。”
“咯噔——”
苏寻春心猛地颤了一下,双手的指甲都快陷进肉里,掐出一簇簇殷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穆承彦暗骂果然是这丑妇给自己闯了祸!额头冒出大颗大颗冷汗,为了保住官位,一个劲儿对她使眼色。
苏寻春一脸嫌弃,叹息被穆承彦的外表给骗了,堂堂七尺男儿,不明青红皂白,只见是权威就低头,十足狗腿子。
料想,这仕途也走不远。
她已从震惊中缓过神,这种场合自然不可能扫穆家颜面。
上座那男人无非想出口恶气,惩罚自己曾“玩弄”他,这点苦是她苏寻春应该吃的。
她泰然自若走到萧佑泽身侧,接过小厮递来的酒,一连倒了三杯。
“太子殿下英明,宽恕民妇过错,相信您定不会迁怒于我夫君。”
一杯接一杯,她迅速将酒饮尽,微微欠身。
“请恕民妇不胜酒力,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