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多了,许川也开始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边嚼嚼嚼边回复,“一直待机下去也挺好。”
“你怎么从卷王奋斗批变成这个样子?”陈应看着他觉得神奇。
“你说呢?”许川扬眉,话中带着笑意。
进食完成,他俩日常去公会巡视。
地下城是全封闭状态,没有风雨雷电,气息流动全靠换气机器的日夜运作,路过风口时细细密密的对流从衣角拂过,空气里泛着凉意,人造灯光的光影跳动着,他们踏着E区小路青白的石砖并排向前。
“我不太有这种和别人并肩而行的机会。”陈应说。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太去想许川是否会在之后背叛,很多时候,不一定非要求一个结果。
“是的,”许川回,“我在人后,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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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应觉得他并不在人前,他在人外,只是这样的争执没有意义,而他已经被卷入洪流。
霸下无敌和命运齿轮的建立时间接近,公会地址便相近,时砚清并不常出现在公会内,但很凑巧的,今天出现,他们三人会师。
或许是被暗网上的帖子洗脑,时砚清周围的人立马做出了个拼命保护的架势,被时砚清哭笑不得地拦住。
“我们还没有到一见面就要喊打喊杀的地步。”时砚清说这句话时看着成陈应的眼睛,陈应安静看着,忽然意味不明地欣慰笑了一下。
“进来坐坐吗?”他嘴上邀请,也摆出了个邀人的姿势,“请?”
时砚清抬头扫了眼公会上面的霸下无敌标识,没有迟疑地迈步走进去。
进来的只有一位,陈应疑惑转身,许川停在了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不进来吗?”陈应问。
“需要回避吗?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还算可以,相识的时间也更早。”许川轻轻倚靠在门边,话中的语气七拐八弯的,神色微妙,语调阴阳。
“不需要,我也只是一时兴起,不想被围观的群众当猴看。”第一次直面许川的小茶意,陈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在那里装腔作势,配合着向他解释。
“好啊。”许川眼珠一转,非常轻巧地跨了进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时砚清扶了扶额,怀疑自己这顿狗粮是必吃不可。
于是他打算速战速决,“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陈应摇头,又碰碰许川,“你有吗?”
许川摇头。
“那你叫我来?”时砚清非常无语,隐约有种自己被面前这一对霸凌的既视感。
“噢,”陈应现编了一个,施施然道,“找到伤害傅俞臣的凶手了吗?”
“……”时砚清不可置信他的直截了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外面沸沸扬扬流传的凶手是你。”
“哦,可能是我,所以找到凶手了吗?”
时砚清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他看了半天,被他无所谓的态度逗笑,“真没有礼貌,外面都在怀疑我们见面互捅了,你的提问却一点修饰都没有,就这么直接硬来。”
陈应也开玩笑,“是樱花国人吗?这么讲究礼仪礼貌啊,是不是打个招呼还得九十度鞠躬?”?
时砚清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他几乎是瞳孔地震。
其实,时砚清反思过自己,仅凭几次短暂的接触,仅凭第一次见面时陈应虽没有施以援手,但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唯一一点好感,他如何与陈应这个人像朋友一样如此自得的相处。
他俩不是朋友,并不亲近,立场相对,了解寥寥。仅仅只是认识的人,说得上名字,而已。
所以是非常诡异的距离磁场,让人捉摸不透。
但现在,他猛地意识到缘由。
原来是松弛感,是现代人由和平社会而生,即使经历过困难挫折,但因为未参与地下城黑暗的斗争,所以底色相近的松弛感与配得感。
“你也是啊……”时砚清抽了抽鼻子,一瞬间好像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也是什么?”陈应似笑非笑,佯装没有听懂。
动容的表情只在一瞬间,他们之前并不相识,老乡的身份并不能在此刻增添多少关系上的助力,更何况一边还有抱臂观看的许川,陈应亲口承认的爱慕者。
……他可别误会自己,时砚清真是怕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