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孟佑辰还要再说,贺芳亭温和地道,“孟先生,你们该庆幸本宫与王爷为人厚道。”
孟佑辰只能附和,“没错,王爷、王妃是厚道人。”
贺芳亭摇头,“不,你还是没懂。”
孟佑辰:“。。。。。。请王妃娘娘明示。”
贺芳亭以闲谈玩笑般的语气笑道,“但凡我们不厚道,就该假意答应,让孟姑娘入府,骗令兄开了五柳关,然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到了那时,你们又能如何呢?”
事实上,劝邵沉锋收下孟氏女的很多将领谋士,都是这种想法。
她和邵沉锋真的很厚道。
孟佑辰:“。。。。。。王爷、王妃不会那么做!”
已是春日,他却忽然感觉很冷。
贺芳亭浅笑,“是啊,我们不会那么做,但你们不信。非要送女入府,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避免那样的状况罢?”
孟佑辰脸色僵硬,带些挫败道,“什么都瞒不过王妃娘娘。”
贺芳亭唇角微弯,“本宫明明白白告诉你,没用的。若我们真要翻脸,你家送个天仙来也没用,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反之,若我们厚道仁义,那你家就用不着白送一个姑娘。君臣是否善始善终,从来不取决于裙带关系。”
历史上,君臣和睦、君臣反目的例子都很多,但无论是和睦还是反目,都不是由君王宠不宠爱大臣之女来决定。
孟佑辰喃喃道,“王妃娘娘说得对。”
贺芳亭:“相反,裙带关系,往往还会将臣属卷入身不由已的漩涡中,最终酿成灭族之祸。”
史上那么多靠女邀宠的,有几家能得好下场。
这种急功近利的手段,只会让家族昙花一现。
前人犯过的错误,明晃晃写在书上,后人为何就是不吸取教训呢。
孟佑辰:“。。。。。。王妃娘娘振聋发聩,多谢指点!”
贺芳亭神态悠然,“其实,这番道理不用本宫多说,你们自然也清楚。可还是想把孟姑娘送给王爷,为的,是赌孟姑娘能得到王爷的宠爱,好为家族谋利。本来这也无可厚非,但。。。。。。”
说到这儿语气一变,“本宫又不是软柿子,你们孟家哪来的自信,认为孟姑娘斗得过本宫?”
孟佑辰暗暗叫苦,心说你哪是软柿子,你分明是最硬的金刚石。
口中急道,“王妃娘娘莫要误会,孟家绝对不敢冒犯您!”
贺芳亭笑问,“给本宫添堵的人很多,都去哪儿了,先生知道么?”
孟佑辰抬手擦汗,“知道!”
还能去哪儿,死的死,伤的伤,落魄的落魄。
贺芳亭又是一笑,“还有何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