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落下,办公室一片死寂,只听得见极弱的空调吹风的声音。
孟寅琛食指一下一下敲击办公桌,冰寒的冷眸凝着孟广军:“不可能。”
直截了当的拒绝无疑比让孟广军去死还难受,如果孟寅琛不肯出手帮忙,就意味着他家厚厚要一直这么痛苦下去。
他知道孟寅琛的团队仍然在搜集宋宁川之前犯事的证据,这样下去宋宁川大概是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之前宋宁川出事时他去了解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宋宁川私底下都犯了些什么事,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宋宁川为某些不正当交易提供了场所。
可厚厚深爱着宋宁川,他不忍心看着厚厚因为宋宁川出事而抑郁甚至自杀,这是他跟老婆都不希望看见的。
只能让孟寅琛帮忙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或者你想让我回家住一段时间,我都答应你!”从小孟寅琛跟在他身后,想让他抱抱疼疼他也知道。
可心底油然而生的厌恶让他无法靠近,这个孩子的存在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对那个家的憎恨。
在因为利益结合的婚姻中,孩子就是能够让他解脱的工具,只要这个孩子健康的生下来他就能解脱了。
而每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就让他胃部翻涌,想起在那个家里被支配被控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憎恨和恶心。
现在站在这里,看着冷漠的孟寅琛,多年未有的感受再次涌上,由心底产生的憎恶让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可为了厚厚他必须让孟寅琛答应帮忙,就算要他牺牲自己,回到那个家他也愿意。
“呵。”孟寅琛嘲讽轻笑:“你是认为自己对我来说很有价值吗?”
孟广军仿佛看见希望,冲到办公桌前:“不管我剩余的价值多少,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帮你实现,也可以做一个好父亲。”
真正让人心寒的是,刺痛别人心脏的人明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仍然这么干了。
一直以来孟寅琛以为孟广军只是单纯的不爱他而已,这没什么,世界上父母有很多种,有疼爱孩子的父母就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可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孟广军知道这一切,只是不想爱他罢了。
而现在孟广军的话就像在怜悯他,你看,我都答应满足你的愿望了,你应该帮我。
孟寅琛自嘲笑笑,他的人生是有多可悲,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他抬眸,眼里锐利的锋芒更甚,仿若刺猬坚硬的外壳,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柔软的身躯,猩红的瞳孔颤动着:“你知道现在你在我眼里算什么吗?”
“一无是处毫无价值,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孟寅琛森冷地凝着:“而那个对我有那么一丁点价值的亲生父亲,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
话罢,孟寅琛不再看孟广军:“宋宁川和你宝贝儿子的生死与我无关,走吧。”
知道劝服孟寅琛完全没有希望了,孟广军也不再装,指着孟寅琛破口大骂:“你从出生开始就是孟家的狗,孟家为什么要你,你爷爷为什么强迫我跟你妈结婚,你应该知道的。
就是为了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让你为孟家卖命,呵呵,你还真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