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你刚刚说过的,因为我看到吴家人心里会膈应,你和我夫妻一体,她找你帮忙,你知道她对我有恩,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也会好好的照她的女儿,总比我们随便给她找个工作,丢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周围没个能帮衬她的人强,在你这里吴怡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傅远洲给她解释说。
沈南乔恍然大悟,“亏我刚刚还觉得她可怜,没想到她算计的这么清楚。”
“这还没完,最主要你开的是做吃食的铺子,吴怡能学到手艺,就算将来她不想干了,也能另起炉灶,有个吃饭的手艺总是饿不死的。”傅远洲把事情铺在沈南乔面前,把事情的利害也讲了清楚明白。
愿不愿意让吴怡过去,取决于她的决定。
“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让她过去吗?”傅远洲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就知道这事悬了,夏春燕爱女心切不错,可把这件事算计的这么清楚明白,他也很排斥。
静静的思考几分钟,沈南乔才说:“刚刚既然我已经答应过她了,就应该信守承诺,况且铺子里招人,我做吃食也不能避着他们,学徒们学手艺是早晚的事,这个我早已预料到了。”
“不用勉强,不行的话,我再给她找其她工作。”傅远洲可没有错过她刚才脸上的怒气,尽管这会儿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刚刚生气的点是她算计我们,冷静下来想想她也是为了她的女儿,换做我,我也是一样的做法,一个将死之人心里的期盼,我还是能成全她的,咱们说话算话,答应她的事,咱们就办。”沈南乔深呼出一口气,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傅远洲笑了笑,她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才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合理的说服了自己,“要是觉得勉强,就和我说。”
沈南乔白了他一眼,“我是这么没气量的人吗?再说我做这事不都是为了你。”
“你气量最大了,这事还要谢谢你帮我。”傅远洲厚脸皮的调笑她。
“知道就好。”
十一月中旬,风中似有刀子刮脸,今天的天气格外冷,路上的行人都换上了厚实的外套,天空阴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能来一场大雨。
时间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傅远洲安排韩子俊早早的过去接夏春燕和吴怡过来。
谭世源已经等在法庭的门口,看傅远洲过来连忙迎了过去,“证人带过来了吗?”
“马上到,人到齐了?”傅远洲问。
“到齐了,不过年允荷情绪比较激动。”这话说的比较含蓄,何止是比较激动,是在破口大骂傅远洲。
“一会儿她会更激动。”傅远洲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紧张了,还有时间开玩笑。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傅兴年也在旁边坐着,似乎有话想说,可看到里里外外都是人,他蠕动的嘴唇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傅远洲,我当初就应该溺死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费的心血比对我亲儿子都多,把你培养的事业有成,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年允荷不知他从哪里听到的这件事,捕风捉影,过了十八年了才想着给程秀智翻案。
不过他不可能成功,这件事只有她和吴青峰知道,她料定,吴青峰不敢说,这件事死无对证,她不怕他,不过她这次一定要把傅远洲的名声搞臭,让他落一个不孝的罪名。
沈南乔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傅远洲身边,握住他的手。
“安静,安静。”法官见人到齐了,时间也到了,就开始维持现场秩序。
刚刚还嘈杂不堪,恍如泼妇骂街的场景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法官,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没有杀人,是这个孩子不知道听了谁乱嚼舌根的话,就来了这么一出。”年允荷委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