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大哥。”
他在那头朝我吹了声口哨,跟个地痞流氓似的,他问我:“怎么样,到了吧?”
“不到我能接你电话?”
“也是,怎么,打算立马去见安语?”
我沉默了一会儿,立马去见她吗?虽然我想,但好像还不能,关键时刻,我退缩了,现在我还没想好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安语,对于她,我有太多的罪恶感。
“应该不会马上,我的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萧行猜到了我的心思,他笑我,道:“你去之前不还是一副死活要立马见到她的样子吗?怎么去了之后反倒萎了?”
“想象跟现实情况能一样吗?”
“哦,确实不能,那祝你好运。”
挂了电话,我扬手拦了辆的士朝酒店赶,哥本哈根现在是深夜,昏昏暗暗什么都看不见,我看着外面的夜景,有多久,我没想这样静下心来去好好思考自己的这一生。
车子穿过路边一座又一座路灯,来回晃动的灯影映在我脸上,我要下车窗将头探出去。
司机见我如此,以为我要做啥危险事,他用英语好心提醒我:“嘿伙伴,这么做很危险,赶紧把头伸回来。”
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我没事,我就想让冷风吹得我大脑冷静下来,毕竟我不能保证之后见到安语,我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因为时差问题,即便我努力让自己闭会儿眼睛,但终究失败,哥本哈根冰冷的深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所以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出去晨练时我顺带摸清了下周边的路线,我故意将酒店定在一个火车站旁,这里其实交通并不方便,火车只开到一个地方,而且每天只有晚上才会通车。
然而,火车开到的那个地方,却是我最想去的。
安语不在哥本哈根的市区,也难怪当初我费尽心力找的时候毫无收获。
从他爸妈那里得知,她现在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镇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教堂,很适合人们放松心里的压力,不至于把人生活得太累。
以前安语没什么宗教信仰,大概是没了孩子之后,她内心急需一种精神的慰藉,这些东西,我都给不了她。
“你好,请问火车是晚上几点出发?”下午的时候,我就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站口等着,顺便问了下工作人员的时间。
哥本哈根现在很冷,转眼安语离开了半年时间,季节从当时的夏天又回到了冰寒渗骨的冬季,工作人坐在暖和的小屋子里朝我摆了摆手。
他用手捂着脸对我说:“拿上就会来一趟,外面天很冷,你先进来坐一下吧。”
我跟他道谢,蜷缩着身子坐了进去,顿时全身变暖,手指也没那么僵硬,我能感受到此刻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像极了每次安语依偎在我怀里时,她心跳的感觉。
“你是要去干什么呢?”他问我。
我笑道:“找人。”
“哦?”他有些惊讶,脸上变化多端的夸张神情看得我没忍住,他继续说:“这个小镇没多少人,有的也都是些海湾国家的战争遗孤,那个最多的就是孤儿院还有教堂。”
“我就是要去教堂找人。”
“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