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附了一张折痕累累的信笺。
字拿剑尖写成,极力工整,但还是很难看。差不多是鳖爬般的字迹。
古鸿意翻出那信笺,举高抖抖,不让白行玉够到。
白行玉踮脚去夺。“给我。”
古鸿意趁机啄一下他的脸颊,目光深深望他,
“我给你下的战书,这些年,你都留着。”
他以为白幽人早扔了。那时他并不看得起自己。怎么会在乎一张信笺。
等等。
后来,他不是去逃亡……面具都丢了……
这张战书为何没丢呢。
怀中玉从耳朵尖红到眉眼。
白行玉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贴身带着那张战书。冥冥之中就是这样做了。
才不是很在乎衰兰……
但,他也确实是他触碰到的,第一个同龄侠客。
不是武林大会上的剑与剑相触。浅尝辄止。
是看见衰兰哀伤的眼睛,听见衰兰跪在自己剑下,讲他的乱七八糟宿命……
“华山后的五年,你一直记得我。”
白行玉懵懵点头。算吧……
“那你有没有也日日梦到我?”
白行玉疑惑蹙眉,什么“也”?
那剑谱不知不觉燃尽了。一切流血与宿怨不知不觉消散在夜空中。
袅袅白烟升腾。
飞雪轻轻落下。
迢迢雪原中的悬着宝剑的两人。
古鸿意双手抓住白行玉的腰,把他高高举起,抱着他转了一大圈。
好像忘了自己有伤。
白行玉被晃得凌乱,伸手去掐他的喉结,按了按。
琥珀眼睛狭起,盯他一眼,又假装看不见他,偏开视线。
古鸿意双手一抬,大腿顺势把他顶得更高些,抱着他又转了一圈。
“古鸿意!”
落下,抱住他,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