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真的是不要脸到极致了啊!”
许晓晓听不下去冲了上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给阿黎花钱?你们给她花过一分钱么?阿黎在大学四年,第一年的学费是助学贷款的,后面所有的学费都是她自己兼职赚的,你们给过她钱么,啊?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许晓晓气的脸都涨红了“她大学为了还助学贷款,为了给自己攒学费,除了上课就是在做兼职,服务员,收银,家教,陪打球的,卖酒,卖杂志,当代练,发传单,她什么没有干过?”
“我们周末放假都可以出去玩,就她下了课就要去做兼职,一个接一个的兼职,她一天都没有休息,是一天都没有休息过!你们给她花钱,花哪了?”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大一来的时候,那件衣服根本不合身!那会她又没多少钱,我们食堂里那么便宜的菜,她都不敢点着吃,老是一碗免费的汤配着饭吃!”
“大二她终于还完了助学贷款,还攒了几百块钱,很高兴的请说要请感谢我们的照顾,请我们吃饭,我们没敢让她点贵的就让她请我们吃一顿肯德基,她大方的给我们什么都点了,自己就只点了一块鸡腿!”
许晓晓想起那时的苏黎,她就哽咽了,声音抖了起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你们给她花钱这种话来的?她兼职还要把她兼职赚的一半的钱给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对苏奶奶好一点,她那会兼职一个月才能有多少钱啊,你们这群人有没有良心的啊?你们到底是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个话来的!”
许晓晓哭的说不下去,苏黎拉下她坐着,顺着她的背反过来安慰她“过去了,晓晓都过去了。”
村长旁边的一个六十几岁的女人人,似乎是他老婆,也抹了抹眼睛“丽芳啊,差不多得了,阿黎从小就可怜,你们哪里有给她花过钱啊?”
“我都记得呢,她那会才几岁啊,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来着,你家男人赌博赢钱了买了只鸡回来,你们在家煮鸡肉吃,我从我家出来扔垃圾就看到她惦着脚在你家门口看。”
“你家老大老二看到了一人拿着一只鸡腿出来跟她炫耀,她问哥哥能不能给她吃一口,他俩还揍了她一顿,要不是我拦着哦,真的,差不多行了,她都这么大了,不是随便你们骗骗的小姑娘了。”
“哎哎,奶奶,你别瞎说啊,我我们哪里揍过她?不都是她揍的我们么?”苏建发看着季安之凉凉地扫过来的眼神,心虚的说道。
“呵?没有揍过我?”
苏黎站起来,撸起袖子“这,是苏建力咬的,我那会才六岁吧,不过这一口我还回来了,苏建力,你手上那疤也还在呢吧?”
她又拉了裤腿“这,是我八岁那年,你们揍我,我没哭,你们就放了只狗来咬我,如果不是奶奶和隔壁叔叔赶来,我那会可能就被狗咬死了吧?”
“我从十岁就开始跟你们打架,你们两个男人除了会合伙别人一起揍我,哪次跟我单打的时候不是被我揍?现在还有脸在这说?”
季安之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那两个疤他都摸到过,之前问她,她都是含糊着说小时候太调皮了,摔的磕的。
不止这两个,她身上其实有好几道小小的伤疤,呵,好的很,原来不是摔的磕的,都是从小挨揍挨出来的。
“我还没跟你们清算,现在是你们准备跟我清算是么?行啊,我一件件跟你们算,反正你们也不要脸,我也不要脸,看谁更加不要脸吧,晓晓,有纸和笔么?”苏黎转头问许晓晓,她回来的太急,除了手机,连包都没拿。
“有!我去拿。”
许晓晓跑进苏奶奶房间拿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了个本子和笔递给她。
“我从小到大,你们没有给过我一分钱,大学的时候开始兼职,还完助学贷款开始,大二下个学期第一笔打给你们的钱,我记得是五百,从那以后,我固定每个月打给你们一千五,我不算你们多,就当两年,24个月,每个月一千五,大学毕业以后到现在,最开始我”
苏黎有些说不下去,大学毕业以后她大部分钱的都是蓝海湾陪酒来的,当时苏奶奶住院,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兼职多份,就只打了这么一份工。
压了压眼泪“我兼职和工资加起来,最开始那一个月给了你们一万,后来固定的都是给两千,后来又加到三千五,给了过年的那些红包我就不给你们算了,五万九千五百块,对不对?”苏黎写完把纸撕下来扔给对面的人。
“这些钱,是我给奶奶的生活费,但是你们有没有花过四千五百块在她身上,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哥家的彩电,二哥手上那块表,这里的洗衣机,大伯母身上的金项链,金耳环,都是花的我的钱吧?”
苏黎抱着胸笑着看他们“算的清楚么,我是理科生,数学这块还是不错的。”
身后的几个人全部沉默着,五万九千五,对于他们来说,去一趟蓝海湾或者皇朝花的都不止这个钱,却是苏黎辛辛苦苦从大二就开始攒的钱。
“刚才说过了,你们在奶奶坚持要养我的时候就签了协议,说我跟你们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这个协议可是当时当着村长爷爷的面签的,你们不会不认吧?”
“所以,户口本,拿给我,我们今天当着村长爷爷的面,重新签一份协议,我苏黎,从此以后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什么协议?谁能证明有这个协议,村长大伯年纪大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他哪里还记得清楚啊?”大伯母翻了个白眼。
“你才年纪大了,这个协议我记得清清楚楚!是在你妈捡到苏黎三天以后,你俩拖着你妈来村长办公室签的!”
“我们当时还劝你们算了,这么小个娃娃,能吃什么东西?你俩死活不肯,非得签,你妈哭着摁的手印!别以为你妈没了,你们就能不认。”村长也终于听不下去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