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淡漠着张脸,指端捻着一枚黑棋子,慢慢落入棋盘。
与往常不太一样,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冷冽寒气。
沈羲瓶坐到他对面圈椅,无辜的眨眨眼睛,询问:“你干嘛了?怎么不说话?是心情不好吗?”
“没有不好。”他即使暗吃闷醋,还是对她有问有答,“詹悸扯你去做什么?”
“没做什么。”沈羲瓶诚实讲:“他只是不准我去霞萤山,怕有危险。”
“有何危险?”他眼底氤氲着受伤的波光,“那里是我住的地方,我会保护你,怎会让你有危险?”
沈羲瓶心里隐隐生疼,握住他冰凉的指骨,抚慰:“我知道你不会让我陷进危险。只是詹悸他……性情阴晴不定,我也是没办法。”
“跟他分开行吗?”少年的占有欲,开始张开爪牙,想将她标记为自己的专属物,“我也能为你续魂续命,你和我契约,好不好?”
他真的迷惨了她蝴蝶骨上的牵丝线。
“不能的。”沈羲瓶杏眸拢了一层落寞之色,如同飞不过苍海的蝴蝶,随飓风辗灭沉沦:“你又不是不清楚,詹悸不肯解除。”
“那能强行弄断么?”他趋向疯狂。
若可以,他就算赔上命,也要冲破掉那道一直阻拦着他的屏障,与詹悸生死一战!
沈羲瓶被他的想法震惊到,说:“你别天真,弄不断的。”
这句话,犹如千刃万箭捅入心脏。
榕蓦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痛苦自责:“是我还不够强……”
他说着,指骨抚上她脸颊,意欲划过她甜软的嘴角。
突然。
涅灯的声音打破这份暧昧缠绵:“小师姐,不是还要去乌桃巷吗?都快十点了!”
争风吃醋的男人,个个不好惹。
沈羲瓶赶紧收心,藏住那份悸动,对榕蓦说:“契约的事,先不谈了。咱们还是先去除邪祟吧。”
“好。”目前也只能如此。
眼见又只带榕蓦出门,涅灯急急说:“小师姐,我也想去,带上我。”
“不行,你留着守店,你的任务更繁重。”她连哄带骗。
涅灯攥紧手中抹布,体内光芒再次暗了暗,却从不敢逆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