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回弹过来,再回过神来时,已来不及躲避,陈思砚被沙袋撞得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他咬着牙把吃痛的声音吞了回去。但鼻子钻心地痛,他伸手摸了摸,看到了血迹。
“……啧。”
陈思砚扶着地板爬起来时,健身房的门已被推开,半个身影探了进来。
“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虐待健身器材?”陈姝茵端着一杯红酒,戏谑道。
她面带红晕地走进来,坐在了旁边的哑铃凳上。
“姑姑怎么也还没休息?”
陈思砚走到置物柜前,拿起毛巾,擦了擦鼻血。
“明天就回英国了,提前适应一下时差。”陈姝茵举起杯子浅酌了一口酒。“睡不着,要不要喝点儿?”
陈思砚摇头。
陈姝茵撇撇嘴,收回手,自顾自又喝了一口。
“你妈之前在客厅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打量着陈思砚的反应,试探地说。
“所以,秦家那小妮子之前跟我说的,是真的了?卓之涵,那个女孩,真的是家里的佣人?”
“……她已经从家里辞职了。”
“所以……确实是咯?”
“……在岛上那几日,你们应该见过才对。”
陈姝茵摇起了头,一头浓密的卷发跟着晃动:“那几天我都喝太醉了,谁知道见没见过。”
“……”
“难怪我那时候问你,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都没有承认过。”
陈思砚拧紧了眉:“……她总是要躲着,害怕被别人知道。”
“她当然躲着了。这种事传出去,被别人知道了,不就是丑闻么?”
“……怎么?姑姑也准备要来说教我?”
陈思砚长叹了一口气,摘下了拳击手套,就准备要走。
他刚走到门边,陈姝茵就抬起腿挡在门上,拦住了他。
“你说对了。”陈姝茵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姑姑不能说教你吗?”
她摇摇晃晃走到陈思砚面前,看他眉眼间写满不耐烦,忽然眯起眼睛,扬起了手。
陈思砚还以为她要揍自己,伸手准备格挡,却不想她的手只是轻轻落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不算丑闻呢?一个女孩子,没有身份地跟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你自己想想,她得要听多少闲话。”
“……”
陈思砚显然没想到陈姝茵会说这样的话,眸光微微颤动,盯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