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波双手插兜,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想,人家姑娘已经来了,什么事儿让他们自己商量吧,我就别多管闲事儿了。
然而这个时候,老鼠眼笑眯眯地看向了乔红波,他的头轻轻往外一偏,似乎在说,出去聊聊。
轻轻一点头,乔红波迈步出了门。
走到走廊的尽头,在转角步梯间里,老鼠眼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递给了乔红波。
瞥了一眼这烟的牌子,十块钱左右的红盒软包白塔山。
看来,这绿帽衫大妈选的姑爷,也不怎么样嘛。
烟是好烟,但是却不上档次,毕竟来帮老丈人的家门口,即便是再穷,也得揣一包像样的烟嘛。
“请问您就是,乔主任吧?”老鼠眼笑眯眯地问道。
“对。”乔红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把自己单独喊出来,那指定是有事儿要讲,姑且看看,他怎么说。分
“我老丈杆子什么时候犯的病?”老鼠眼问道。
“清晨。”乔红波吐出两个字来。
老鼠眼小眼睛微眯,笑呵呵地又问道,“是我丈母娘给您打的电话?”
这货,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过是社区的一个副主任而已,你们家的事儿,你不去问你老丈母娘,逮着我问东问西的干嘛呀?
难道此时此刻,你不应该说一点好听的话,来感谢我吗?
“我在楼下遇到的。”乔红波说道。
老鼠眼呵呵一笑,“您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呀?”
终于,乔红波有些不耐烦了,他将半支没有吸完的烟,直接丢在了地上,傲然地说道,“这件事儿,你得问你岳母。”顿了顿之后,他又说道,“具体情况,她比我了解的多。”
“我就是因为看到,你家里没有壮年人,所以过来帮忙的!”
他故意把帮忙两个字,说的很重,意在提醒他,老子是好心帮忙,仗义出手,别他妈跟审犯人一样问东问西。
老鼠眼的眼睛,眯缝的更甚了,他笑着说道,“我爸妈是不是最近跟别人吵架,或者邻里之间起了什么争执?”
“那我不知道。”乔红波说道,“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去找你老岳母问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
真是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老子再跟你废话下去,估计就着了你的道。
看着乔红波远去的背影,老鼠眼狠吸了自己手里的烟两口,然后也丢在地上,并且吐了一口口水。
回到病房,乔红波跟绿帽衫大妈打了声招呼,便要离开。
“丫头,这是小乔主任,是他救了你爸!”绿帽衫大妈说道,女人立刻向乔红波鞠躬感谢,乔红波连忙摆手,“行了,你们先照顾病人,我还有事儿呢,改天再过来探病。”
乔红波走了,老鼠眼进了门,“妈,我爸是不是跟人吵架,才犯得病?”
“没有。”绿帽衫大妈摇了摇头。
“您再仔细想想。”老鼠眼挑了挑他那不足一寸的眉毛,“如果没有生气啥的,怎么会突然犯这种病?”
这种带有诱导性的话,谁听不出来?
绿帽衫大妈的女儿吕瑶,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真没有。”绿帽衫大妈语气坚决地说道,“邻里邻居,街里街坊的,都对我跟你爸很好,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摊上这档子事儿,是我们自己倒霉!”
讲到这里,她转身坐回了椅子上,不再说话。
对于这个女婿,当初她是一百个不满意,贫穷和富贵搁一边不提,单说这门风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