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她若是没本事,大哥也不能从阎王爷那里捡回条命。”
林阿三舔了舔唇,压低嗓音建议道:“照我说,这姜大夫又好看又医术好,就算成亲又如何,大哥若是喜欢,娶回家当夫人就是,我们兄弟受伤又是家常便饭,有她在就能省事许多。”
“而且,大哥多有钱,她何必跟着个穷酸书生,每日里还得抛头露面讨生计。”
周羡眯着眼,闻声斜睨着他,“让你办的事都办了?”
“办了办了,都听大哥的吩咐做了。”林阿三不妨被他点了下,愣了下很快就回道。
“那就再等等吧!”周羡简单伸了个懒腰,惬意道,“这地方还是挺舒服的。除却吃食以外!”
而胡菘蓝提着最后林阿三强行塞来的食盒,愁眉苦脸,“师傅,这个怎么办?”
姜映梨拎着放在桌上,“喜欢就吃,不喜欢就拿出去送给街边乞儿。”
林阿三既是拿来给周羡吃的,总不会在里面放什么不好的东西。
胡菘蓝闻着香味,还真有些馋嘴,胡商枝去拿了碟子来分,分成几等份,还特地给里屋陪同的林阿三也送了份。
还有一份是姜映梨亲自端去给躲在后院的芸娘母子。
最近后院多亏芸娘打理,两人也褪去了早先的惶恐和消瘦,就是衡哥儿也长得珠圆玉润了。
芸娘正在清洗医馆换下来床单被罩和一些脏污棉布,见到姜映梨,她忙站起身,“姜东家。”
衡哥儿正蹲在花坛边看五颜六色花儿,听到声音,也蹭蹭跑到姜映梨身边,奶声奶气的唤她。
“姐姐。”
姜映梨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目光都凝在碟子上,递了过去,“吃吧!”
“姜东家,这怎么好意思……”芸娘羞赧道。
衡哥儿没得他娘允许,不敢乱动。
“没事,就给孩子香香嘴。”
衡哥儿这才接过,笑容满面地捧着小碟子慢慢吞吞啃,间或举起手想给两人尝尝,都被拒绝了。
“娘不吃,衡哥儿自己吃。”
芸娘抬头看向不曾离去的姜映梨,忐忑小声道,“姜东家,您,您是寻我有事吗?”
“你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芸娘脸刷地白了,她听明白姜映梨话语里的意思,垂下头,勉强道:“我,我们现在无处可去……应该是先去外头寻个事儿做,最好是偏僻些的地方,叫那些人都寻不到的……”
“如此,我们母子才能安全。”
“你不想替父报仇了?”姜映梨微微挑眉。
毕竟,芸娘夫妻情深意重,其满门更是死得颇为惨烈。
芸娘眼眶盈泪,“我自是想的,每日每夜我都如蚂蚁噬心,辗转难眠。可我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清楚,更何况……”
她低头看着懵懵懂懂的衡哥儿,“衡哥儿是相公最后的血脉了。”
“大概只有这时我才发现,手无缚鸡之力是多么可笑……我但凡多学点本事,也不至于像是今日这般……当初是我的错,我总是将所有压力都给到相公,却不料到会有这样的噩耗降临……”
最近在盈泰堂待得久了,她发现堂内众人都对姜映梨很是崇拜。
胡商枝兄弟拜其为师,温袖敬佩姜映梨的医术,孟桥感激姜映梨的知遇之恩。
就是她母子都得益于姜映梨的柔软心肠,得力救助。
她有时候就想,她当年条件更好,为何就总想着居于人后,心安理得地只享受着生活,而不曾想多学些本事呢!
不然也不至于今日这般田地。
姜映梨问道:“你擅长做什么?”
芸娘勉强平复情绪,略显尴尬道:“……我,我能写会算……”
似乎也觉得自己颇为没用,她补充道,“我,我在家主持庶务,管理过不少管家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