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回来,欣喜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姜映梨颔首回应,也没打扰他们,在堂里绕了一圈,没看到温袖和孟桥,她略有些奇怪,直到走入后院。
孟桥拿着个小铁楸正在后院树下挖坑埋着什么东西,那是棵新移植的树苗。
姜映梨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孟桥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见到是她就松了口气,又很快欢喜起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原来是东家。您没事吧?”
虽然得了朱府送来的消息,但他和温袖这几日都是吊着心的,眼下打量着她,见她精气神都很妥帖,又安然无恙,这才彻底落定担忧。
“不过是去看诊,能有何事!”姜映梨不以为然地摆手,慢悠悠地走过去,就看到树下一个小坑,里面是两只巴掌大的小老鼠,嘴角流着鲜血,一动不动的叠在一起。
“这是?”
孟桥腹诽,他可听温袖说过,东家将人都开膛剖肚了,当时都是血淋淋的,就是柳城不少医馆留流传着自家东家的凶残勇猛。
闻言,他回神答道:“最近这两日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恶作剧,成日里在咱们医馆门口扔死老鼠,每天早上都能瞧见三两只。刚好院子里不是种了两棵小树,我就想把死老鼠埋在树下,好歹能沃肥。”
他叹了口气,“再来几回,怕是这后院都埋不下了。”
姜映梨:“……”
她皱眉,沉吟道:“别埋了,动物尸体要腐熟处理,不然容易烧根。还有,这种不明来物最好烧了,以免引发鼠疫。”
孟桥一惊,连忙重新把小老鼠扒拉出来,听话地架起柴火堆开烧。
姜映梨:“这是从哪天开始出现的情况?”
“前几日……应该是二十日左右!”孟桥回忆了下,给出了个准确的日期。
顿了顿,他看向姜映梨,低声讲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是其他医馆的人做的。其实最近陆续有人来找我打探情况,还有想挖温大夫走的,给的工钱很是吸引人。”
姜映梨挑了挑眉,“哦?先前没听你们讲过。”
孟桥腼腆一笑,“到底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我先前被平安医馆赶出来,也去过其他医馆应征,但从没人要我。是您不计较我年轻,愿意给我机会用我。”
姜映梨听出他话中深意。
示意孟桥继续说,“咱们店铺药钱价格太低,之前就有不少信不过温大夫医术的人,都会去别的医馆看诊,然后拿着药方来抓药。”
“近来那些医馆就不准拿了药方走,必须在本医馆抓药才行。所以才陆续有人来咱们医馆看诊!”
“但就是因为这样,咱们医馆的生意日渐好起来,其他医馆自然就损了不少生意。他们有跟我打探过咱们药材的来源以及相关的进货价等等,但我没理会,他们就想出高薪挖我走的意思。”
“我是一一拒绝了,但现在东家您救了朱家少夫人,想来更惹人忌惮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咱们,就只能想出这样恶心人的把戏。”
姜映梨挑眉。
这手段未免太低劣了吧!
她的思绪突兀地就扭转了下,想起前世看过的吐槽段子。
——虚假的商战:做空对方股票,收买黑恶势力,偷取商业机密。
——真实的商战:浇死对方的发财树,买通清洁阿姨拉掉电闸。
她用力晃了晃头,将这个洗脑的段子摇出脑袋。
孟桥误会了她的意思,他小心翼翼道,“东家是有别的想法?”
姜映梨回神,缓缓道,“……这后果我也料到过。咱们药材走平民路线,长此以往,难免会分走其他医馆的生意。”
“先前我们医馆才开业,不显山显水,他们看不上咱们。现在生意日渐好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近来多注意些,莫要叫人钻了空子,估摸着没这么容易太平。”
说白了,蛋糕就这么大,盈泰堂分走一块,其他老牌医馆就要减少一块。
所以他们要挤兑走盈泰堂,势必就得有一波动作。
要么是垄断她的药材,逼迫她关张;要么就是让她打入其中,将价格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