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檀看向沈隽意,挠了挠头,“姐夫,后日的考试你不去了吗?”
“嗯,不去了。”沈隽意淡淡道。
“可……”姜青檀担心道,“最好考全了,才能有保障。”
童生试五场,一旦考生对正场有信心,是可以不用去后面四场的。
因为只有正场太过优秀,名列前茅的,亦或是太过差劲被刷下来的,一般都会选择把几场都考全。
姜青檀虽然知道沈隽意学富五车,此时也有些不放心。
沈隽意宽慰道,“三日后就出成绩了,届时还会有两场。要是实在不行,我再补考后面两场也是一样的。”
如此姜青檀才安心,“是姐夫的话,定然能通过童生试的,再入院试的。”
“吃了饭,你先去温习。若有不会的,尽管来问我。”沈隽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此时被两人惦记着的姜映梨,眼前正坐着朱县令,对方打量着她,眼底浮过惊讶,面上神色却很平稳。
“就是你救了我儿媳和孙儿?”
“是。”姜映梨应得不卑不亢。
“你看起来很年轻。”朱县令感慨。
姜映梨淡淡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
闻言,朱县令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瞬间舒展,他抚掌大笑道,“好,好,好一个学无前后,达者为先。姜大夫年纪轻轻,有此认知能为,实是出人意料。难为夫人能找来你这样的人才,我儿媳交由你来照顾,我也能放心了。”
朱夫人被夸得赧然,要知道她先前根本不信姜映梨,本就是怕秋初宜出事,惹了秋家追究打击,才拉了人来当垫背。
没成想,这人当真是有些本事,不是卖弄之徒!
她连忙道:“这也多亏了凌小姐带来的百年人参,还有那位姜姑娘的举荐……对了,姜大夫与姜姑娘姓氏相同,莫非……”
她好奇地看向姜映梨,又住了嘴。
实在是姜映梨利落出狠手,她现在都难以忘记,而姜青柚在当时就悄悄隐去身影离开,连朱夫人都不曾发现,是直到后来才发现不见踪影的。
姜映梨挑眉,语气平淡,“哦,朱夫人不是看见了吗?我们两个水火不容。”
“至于这次她的举荐,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想来是觉得少夫人没救,想拉我来替罪羔羊吧!届时,想必大人和夫人都饶不了我。”
被戳破了心思,朱夫人的表情瞬间尴尬变得尴尬。
“本官不是这等草菅人命之人,若是初宜难产,当真不慎……也是时也命也。如何能怪到大夫身上?大夫又非鬼神,岂能起死回生,逆天改命?”朱县令摇头反驳道。
朱夫人干干应声:“……老爷说得是。”
姜映梨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朱县令又道,“这人虽包藏祸心,但也的确是因着她,才能请来姜大夫,令初宜和孩子转危为安。只是,以后是断然不能再与这样的人牵扯了。”
朱夫人以夫为天,颔首称是,打定主意以后绝不跟姜青柚来往。
不过,她跟姜青柚本就不熟。
估计姜青柚也不会想到,她一通算计筹谋,终究是打了水漂。
随后,朱县令转向姜映梨,笑道:“姜大夫最近且在我们住下,但凡有何事,尽管吩咐丫鬟即可,也可找我夫人。”
姜映梨知道他想将自己留下照顾秋初宜痊愈为止,她不想留下,“朱大人不必过多担心,只要少夫人醒来,没有感染现象,最多三日,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而且,盈泰堂离府衙也不愿意,但凡有事,尽管谴人来通知即可,我即可就可赶来。”顿了顿,她叹息道,“实是我相公和弟弟如今正在童生试,这般紧要时刻,他们无人照顾,我颇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