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本来就是你们欺人太甚……”姜青榕气得破口大骂,“一群奸商,漫天要价,逼人去死……我还要去官府告你们呢!”
何荣轩:“??”
姜青榕是吃错药了吗?
平时除了爱巴结他,以外还挺正常的,怎么现在突然就画风突变了?
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有钱,但地位素来最低,故而那些真正有本书的读书人向来清傲,对他这身份并不大感冒。
姜青榕骂的这些话,就戳中了何荣轩的肺管子。
故而,何荣轩的脸色并不好看。
莫敛舟也颇感无语,他恨不得此刻能挖个洞钻入地缝里,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他硬着头皮朝何荣轩拱了拱手,礼貌道,“何兄勿怪。阿榕此举,情非得已……”
说着,他就跟何荣轩解释了下前因后果,“……阿榕家中卖地才攒到钱,此墨对他意义重大,却被伙计失信卖给旁人,他这才失去理智。还请何兄见谅!”
伙计见何荣轩眉头紧皱,连忙喊冤,“少东家,昨日那位贵客,是您指名要好生招待的,贵客要买,我,我也是听命行事啊!”
何荣轩想起昨日那位身份尊贵的人,他也是想借此攀上那位的,故而他舒展眉心,慢慢道,“是有这么一件事。不曾想,那方松烟墨竟是姜兄预留的,伙计不曾提前说清楚,闹了个乌龙,是我们店里之过。”
“你们放开姜兄吧!”
姜青榕一被放开,整个人就如失了魂魄般坐于地上,捂脸痛哭道,“那我怎么办?”
莫敛舟倍感丢人,他抬手去拉人,“好了,我们可以看看别的,譬如丹青之流……”
姜青榕泄了气,脸上都是颓然,“山长不会喜欢这些……而且,丹青太贵了……我好不容易筹集到足够的钱……莫非我真被沈隽意的霉运传染了吗?”
何荣轩微微挑眉,意外道:“你们是为了给山长送礼?”
莫敛舟一脸尴尬:“……是为了感谢山长指点他策论之情。”
他恼火姜青榕嘴不严兜不住事。
他才拒绝何荣轩,扭头却被发现陪同他选礼物。
何荣轩该如何看待他?明摆着得罪人。
何荣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该给山长选个好的。这件事是我们有错在先,这样,我这有一方紫铜油烟墨,虽比不上徽墨,却也是才得来的一绝。”
“我本来是想留来送给我伯父的,现在既然姜兄更需要,那便让给姜兄。价格就打个对折吧!五十二两银子如何?”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