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
只见百里清瑟缩着身子,手里拿着花瓶碎片,死死的握在手中。
刺目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像一朵朵绽放的彼岸花。
她衣衫整齐,只乌发凌乱。
“公主。”紫萝哭叫了一声,挤出人群扑进了屋子。
柳嬷嬷紧跟着,她瞧见桌子上的茶杯,想起公主先前的模样,一把将杯子抱在了怀里。
紫萝把百里清搀扶出来,百里清掉着眼泪委屈巴巴的看了欧阳李一眼。
继而又哭着看向了拓跋督,道:“皇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一声“皇上”众人皆懵。
便是连拓跋督也愣神了。
但他即刻反应过来,这是在逼着他二选一。
她只叫“皇上”而没跪下,就是在等着自己接她抛过来的橄榄枝呢。
若是他现在偏向她,那日后尉迟齐在朝堂上可就没半点儿位置了,尉迟家也抬不起头了。
满朝旧臣固然重要,可这些有从龙之功的臣子,更重要。
拓跋督思罢,开口道:“太华,你们夫妻闹起来怎么都没个分寸?”
“此前就闹到朕的宫里去了,如今在你外祖家,也这样没规矩。”
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百里清扭头,不再看拓跋督,她道:“今日是我母后满七,我披麻戴孝为其守孝。
我父皇、陛下、族亲,这一年来我重孝加身,尉迟齐竟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我誓死不从,他就逼我喝下药茶,你若不信,大可宣太医来给我把脉,且物证也在。”
她话音刚落,柳嬷嬷将怀中抱着的茶杯伸出来给大家瞧了一眼,而后又死死护在怀里了。
拓跋督脸色骤变,只一刹之间,又恢复原状。
“太华,朕定会替你做主的,明天朕就拟旨,降尉迟齐的职。
今日是你母后的满七,死者为大,明日朕定给你讨回公道。”
“连在太元寺的公道,也一并还给我吗?”百里清清冷的视线,对上拓跋督的。
下一瞬,张敢驮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出现。
百里清问:“太元寺给陛下做法事那日对我下手,今日我母后满七又对我下手,这公道,皇上今日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我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