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本宫上心,本宫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拓跋安雅端着云枝夹了菜的碗,起身来到床榻边沿坐下,亲自要喂他吃。
尉迟齐受宠若惊,“怎敢劳烦殿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拓跋安雅微微一笑,温声道:“难不成日后你与本宫成婚了,也要守这些君臣之礼?”
“不敢。”
“那就张嘴。”
喂他吃了两口,拓跋安雅将碗筷递给了云枝。
云枝顺手往桌子上一搁,再也没有夹菜动作了。
“百里清如此欺辱你,本宫实在于心不忍,看你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还被折磨成这样,本宫便痛心疾首。”拓跋安雅皱着眉,是伤心失落的模样。
尉迟齐忙解释:“殿下误会了,她虽然在府上,但我同她甚少见面,何来日夜陪她一说?”
末了他又保证道:“我的心独属于殿下,从未给过任何人,同百里清过去种种,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拓跋安雅看着他,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道:“那你上奏父皇,让他给我长公主的封号。”
“你去求父皇将南府赐给我作封地,届时你我成婚,这便是嫁妆,会跟着我一起进丞相府的。”
“南府可是郑尚书的根基所在啊。”尉迟齐脸上的幸福和感恩戴德霎那间消失,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他如今归顺父皇,已和其他世家背道而驰,他唯有让父皇彻底信任才能站稳脚跟。
还有什么比南府更有诚意的投诚吗?何况他与丞相交好,横竖这南府最终都会成为尉迟家的,总好过被他人夺了去,他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父皇还会让他郑家盘踞在南府吧?”
“只要他郑家同你尉迟家世世代代交好,不就等于两家共同掌着南府吗?
你不是有妹妹到了适婚年纪?让两家联姻不就利益捆绑了?如此郑尚书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拓跋安雅想得美,让尉迟宿先去说服郑阔。
再由郑阔和尉迟宿父子共同上奏将南府赐给她,一切便都水到渠成了。
南府共有六州,比太华的东府还要多上两州,且物产丰富又毗邻东府,若是得了南府,要给太华找不痛快还不容易?
拓跋安雅计算着这些,并没发现尉迟齐脸上的犹豫之色。
久久没得到回应,她方不耐烦的问:“阿齐,你觉得呢?”
他觉得不好。
皇上对他又是降职罚俸、又是赏赐军杖,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有意在压尉迟家的风头。
父亲还在忙着定门下省侍中的人选,有了郑尚书帮忙,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这时候去要南府,得罪郑尚书不说,还会让皇上起疑。
若真这么做了,才是不疼的手往磨眼里伸,自己找罪受。
可这话,不能明着跟长公主说。
“殿下言之有理,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待父亲回来,我会同他商量的。”尉迟齐模棱两可道。
拓跋安雅闻言,站起了身,眼中喜色消失,怔怔的看着他,“我要,你就得帮我争。
否则有从龙之功的年轻才俊那么多,我为何非你不可?”
今日她来丞相府,本也不是专程探望尉迟齐的,而是皇上下令,让她来跟百里清消除嫌隙。
百里清不过才说服了三个旧臣而已,父皇就让她纡尊降贵。
那往后呢?她手里捏着那么多旧臣,是不是她施舍给朝廷一次,自己就得来讨好奉承她一次?
没完没了,她一次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