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1940年春天,徐州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霍乱瘟疫,造成了大量的百姓死亡,据记载,有6万6千余百姓死于霍乱。为了控制瘟疫,日军强行给当地百姓注射了霍乱疫苗,确实是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当然这是为了维持统治的需要。一些经过那件事的老人说过,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这预防针有什么用,只要一听说日本鬼子来打针了,全村就跑的没影了。
也难怪,100个人里99个半不认识字。
那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百万大移民,当时的日本政府已经不满足于只在东三省殖民,同时也把目光盯向了那些富饶的日占区,比如江浙一带。
作为维持会长,瞎狗子被叫去参加市政府召开的移民工作会议。
回来的时候情绪很不好,逮住老六就是一顿臭骂:“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收拾东西回老家躲几天,工钱又不少你的!”
老六继续跟其他人甩着纸牌,头也不抬地回答:“作为兄弟,为你鞍前马后,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每天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我要是离开了,兄弟们会骂我不仗义的!”
瞎狗子撇着嘴给他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忠诚绝对第一,我要是不提拔你一下,倒显得我不仗义了!”
然后他拍拍手让众兄弟集合:“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鉴于郑文根兄弟为人勤勤恳恳,为人机智,行事果断,颇具谋略,而且我最近身体欠佳,身兼两职,也是疲惫不堪,我决定,由郑文根,也就是老六,来担任侦缉队代理队长一职,大家鼓掌欢迎!”
下面一片嘘声,只有郑老六自己一个人的巴掌在干巴巴地拍着,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感觉太尴尬了,看看左右没人有鼓掌的意思,又十分尴尬地收起笑容。
瞎狗子绷起脸来说:“啥意思?都不服我的安排是不?等我的耳光子是不?老六是个多好的兄弟呀!让他带着你们干活,绝对舒坦!”
康掌柜皱眉问道:“你娃咋个啦?啷个开始交待后事了呢?”
瞎狗子嫌弃地直摆手:“去去去,晦气!你才要挂了呢!正常工作安排!你还别不服气哟,人家老六比你们谁都合适当队长!再说了,以后,大事还是我做主!”
老六又开始鼓掌,兴奋地说:“老大别的不行,就是看人特别的准!兄弟们以后跟着我,绝对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天天不重样的!”
瞎狗子很满意地点点头,又给其他人使了眼色,众兄弟才十分不情愿地鼓掌。
噼里啪啦稀疏的掌声很快停止,瞎狗子又郑重宣布:“队里还没媳妇的,现在赶紧找,七天内成亲的,我送全套家具,另外送二十大洋的礼金!”
有人举手说话了:“老大,跟着你混,我们都不怕死,要是有了老婆孩子,就有顾忌了,我不要媳妇!”
“什么死不死的?”瞎狗子不高兴了,“都特么的想哪里去了?没有媳妇的,放三天假,都回去给我相亲去!这是命令。”
谷小雨举手说:“干爹,我想娶玉玲姐!”
瞎狗子指着他很高兴地说:“行,算你一个,结婚之后还可以住我家!还有谁?”
老六举手了:“老大,我也想回去相亲去,看如花跟你过得挺好,我也放心了!”
“你?不着急!作为侦缉队的队长,一般家庭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你?你也没个家人了,你的婚事我就给做主了,我替你介绍一个像样的!”瞎狗子开始大包大揽。
老六感动地都要哭了,差点跪在地上叫干爹了。
瞎狗子再次一挥手:“去吧,带兄弟们出去巡逻一圈,熟悉一下工作。”
“兄弟们跟上,老子今天就要出去威风一圈了!”老六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走起路来两条腿都不愿意团结了,一直朝两个方向使劲,就好像裤裆里爬进去一只刺猬。
三个同伙把瞎狗子推进办公室里开始了埋怨。
夏雨华先开口了:“兄弟呀,哥哥我平时不爱说话,也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你让这么一个货替你,他那一脑袋浆糊的,不知道哪会就搅不动了,你咋想的呀?”
瞎狗子没回答,反而问禹航:“你咋也不找个媳妇呢?”
禹航的回答很干脆:“倭寇一日不除,我一日不成家!我要效仿冠军侯…”
“打住!打住!”瞎狗子连连摆手,“我怀疑你这个卖小鸡的跟彼得马一样的毛病!我还琢磨着给你介绍个媳妇呢!”
康掌柜继续发牢骚:“你娃脑子也浆糊了?啷个干上了保媒拉纤的活了?”
瞎狗子反问他:“你有媳妇没?”
康掌柜一愣,不耐烦地回答说:“老子有婆娘,还有三个娃呢!你又想啥坏点子呢?”
瞎狗子不再卖关子,叹气说:“今个我去开会,日本人要从本土跟朝鲜弄来了一大批移民,女的多,男的少,要我们维持会负责安置,还要给多出来的女人在当地找婆家!”
夏雨华问:“这有啥难的?现在光棍多着呢,给她们找一些穷光蛋呗!”
“我也是这么想的!日本人说了,穷光蛋不要,残疾的不要,没读过书的不要,还要求政府里的人必须娶一个日本女人,那些高官,就算是有媳妇了,也得娶一个回去当小妾!侦缉队就有好几个指标,点名让队长必须娶一个!”瞎狗子一口气说出了今天开会的内容。
三个人面面相觑,康掌柜撇嘴说:“老子就知道你娃没啥好心眼!你这是要让老六背锅的呀!”
夏雨华立刻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我也觉得老六当队长挺合适的了!”
禹航却忧心忡忡地说:“你没觉得这很有问题么?为啥要让当官的娶日本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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