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豪在他最得意的儿子面前,情绪已经还算克制,
“那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心甘情愿的吃下这个暗亏吗?你看看陆泽琛那个媳妇,就算她今天没有怀孕,以后也多的是机会,我怎么能不急啊。”
“爸,我说过,来日方长,这些事情我会去处理,”陆泽琛按住陆正豪的肩膀,儒雅清隽的脸上露出一贯完美而温和的表情。
“既然朝颜是陆屿川拥有的不确定因素,那只要在他们的关系上做文章,那么陆屿川英年早逝,只是迟早的事。”
……
朝颜喝下最后一口汤,借着汤碗的遮挡,偷偷看了看坐在窗边看文件的陆屿川。
他坐在轮椅上,略显消瘦的背影寂静而孤绝,落地灯打在他的轮廓,像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
朝颜放下汤碗,有些郁闷的擦了擦唇瓣。
他怎么还不走?
平时张耀不是总忽然会有事叫他离开吗?
今天人呢?
想起刚才陆屿川凑过来时玩味的笑意,她脸颊忽然烫的厉害。
如果奶奶的女佣不进来,他是不是,就真的吻上来了?
她有点后悔晚上替陆屿川打抱不平了。
虽然她的确是表现得一直爱慕陆屿川,但如果她任由他受罚,等到事情结束后,她再关心的替他涂涂药,照顾两天,是不是也能混过去?
今晚那么一闹,二房三房都会注意到他,陆振亭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陆老夫人打掩护,她恐怕也跟陆屿川一起跪那儿挨家法了。
可是……
陆家那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朝颜看向陆屿川,他薄唇紧抿,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时刻刻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朝颜忽然觉得,陆家处处暗潮涌动,他已经在不够强大的时候,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双腿,还埋下了长期累积在身体里,一时难以清理的毒素。
即便是今天这样最平常的家宴,他都要成为众矢之的,
陆屿川其实好可怜。
朝颜对着陆屿川,露出心疼路边淋雨小狗般的表情看向他。
嗯,还好长得很帅。
老天不算完全亏待他。
朝颜冒出这个想法,然后扑哧一声傻笑起来。
陆屿川被那声笑声吵得抬头,就对上朝颜眼神涣散的盯着他傻笑的样子。
朝颜晚上没吃多少,为了替他出气,还都吐了出来。
陆屿川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朝颜在他的房间加餐。
她在沙发安安静静的吃,他就看了看最近西城区项目的文件。
此刻,他正在想怎样设套解决掉这次的竞争对手,就被朝颜打断了思绪。
“朝颜?”他蹙眉看向她,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