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也没有,左右不过是谢洄年简单撒的一个小谎。
然后他又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陆早早头顶上那几根上翘的头发抚平,弄完之后感觉手又开始发痒,很想捏一下陆早早的脸,但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干脆作罢。
没想到还有这出,陆早早有些迟疑着结巴问,“不是……没有灰尘了吗?”
“嗯,你头发翘起来了,帮你弄平一下。”
这次倒真是实话实说。
“哦,好的,谢谢。”
陆早早这句回答像是小机器人,语气十分生硬加尴尬,像是小时候英语课文里的那种标准对话,“你好吗?”“我很好,谢谢,你呢?”这种之类的东西。
她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飞速把头转过去,看着白色的墙壁和医院往上贴着的警示标语,模样很认真,眼睛又下意识地轻轻地眨动了几下。
陆早早好像很喜欢在紧张或者尴尬的时候眨几下眼睛,以缓解内心的那种不安,谢洄年注意到这一点。陆早早眨眼的时候眼睛好像振翅翩飞的蝴蝶,像是还会洒下魅惑流金的彩色磷粉。
轻轻动一下,卷起一阵刮在谢洄年胸腔里的磅礴又汹涌的龙卷风。
把一切多余的东西全部清扫干净。
他在思索着的有几秒时间里,甚至很张扬很恶劣地想,要是现在突然弯腰近距离地盯着陆早早看,或许凑上去贴一贴她的脸,估计陆早早眨眼的速度会更快。
但是如果突然凑上前轻轻亲一下她的脸,陆早早大概率就不会是这个反应,应该会很愕然很震惊地愣在原地,可能要反应好几秒,才一言不发地往后退几步,再之后可能会说些很尖锐的话或者干脆直接逃跑。
两人各怀心思地站在被夕阳笼罩的走廊上。
过了几十秒,陆早早终于意识到,这样硬生生干站着却又彼此一言不发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赶紧把头转回来,看着谢洄年说,“我先回去了。”
“好的,游学活动的时候再见,拜拜。”
“拜拜。”
说完这两字,陆早早跟脚底生风一样地开溜了。
谢洄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光亮下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他视线所不能抵达的地方,有点无奈地
失笑,自己确实还是挺了解她的,谢洄年想。
不过自己脑海里那些更加恶劣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