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一行人来到水族箱。
方佳佳闹着要坐玻璃底船游览,看水獭的画画表演。
桑可见儿子难得也有兴趣,便主动去买票。
只是船的乘坐名额有限,不能超过4个人。
她想买两张票,却被霍彦庭阻止。
“我没兴趣。不用算我。”
“那也不够。还多一个人。”
“还有我!”方淮叙举手,“霍少不去,我也不去。”
霍彦庭皱眉。
方夫人眼力劲足,推着老公上船,“你瞎凑什么热闹。佳佳那么闹腾,就你能治。你不上船,我和裴礼的耳朵就别想清静。”
把丈夫推进船里,她一手牵一个孩子,看向桑可,“桑小姐,我会照顾好你儿子的。你就留在这,陪陪霍少。”
桑可不放心地看向儿子,问他的意见。
裴礼没说什么。
得到儿子的默许,她多叮嘱了几句要听话,便送他们上了船。
隔着玻璃看水族箱里游动的鱼群,桑可突然开口,“水,其实没那么可怕。有机会的话,霍少还是可以试试看的,在水里的感觉没那么糟。”
霍彦庭转眸看向她,神色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继续说,“我小时候也差点淹死在海里,对水产生恐惧。你那天在桃源私厨湖边的反应,我很熟悉,一看便知道。”
“你也掉过海里?”霍彦庭敏感地捕捉到重点。
桑可惊觉自己的大意,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是怎么学会游泳的吗?我儿子曾被他的同学霸凌,推到河里。当时学校放学,有很多接孩子的家长,却没一个下水救人。那一刻,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当时我怕水,又不会游泳。跳下去的时候,我都甚至做好了和儿子一起死的准备。还好水很浅,我垫着脚站,鼻子勉强能露出水面。把儿子救上来后,我就去游泳馆找教练,用一年的时间克服对水的恐惧,学会游泳。”
霍彦庭皱眉,“你想说什么?”
桑可笑了,“我很感谢,你刚刚在介绍我时用的是追求,不是包养。但我更清楚,你对我的喜欢也仅仅只是这样。宋琳琅拉我下水的那天,如果我不会游泳,可能当时就死在你的面前了。你或许会伤心一会儿,但很快就会忘记。即便没有忘记我,偶尔想起我的时候也只是有些遗憾。我于你而言,或许有些特殊,但绝不是特例。”
霍彦庭听懂了,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想要我对你的重视和喜欢,能克服一切困难。就像你对你儿子那样。桑可,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没想勉强你什么。”桑可摇了摇头,“相反,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若是真心对一个女人好,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住。你说的情话,是毒药,是烈酒,只让人上瘾却不管人死活。”
“所以我不能再这样和你暧昧不清地纠缠下去。你今天见到我儿子那一刻的表情也证明了,你心里其实比我更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
霍彦庭笑了,清俊的脸勃发出淡淡的怒意,“这就是你今天约我来这的目的?”
桑可没有回答。
和聪明人谈话,无需太过直白。
她上前主动抱住他,“所以,再见了,霍彦庭。”
上次回国,她走得太匆忙,没有和他好好告别,才引来现在的纠缠不清。
这次是真的说再见了。
霍彦庭俊眉微蹙,眸色暗藏风云。
路人察觉不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气场,只惊羡于他们的般配,连拥抱都像是在拍偶像剧,纷纷驻足观看。
只有宋琳琅,躲在暗处默默监视着这一切,用相机拍下刚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