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香得知这黑鹰凶猛后,微微抬手,示意这侍卫退远一些。
要知道她可是和惜君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万一这牲畜当真失控冲过来,自己免不了被波及。
这胎好不容易养那么大了,若是因为一时时差而有所闪失那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王爷还不知情么?臣妇以为圣上会先行告知呢。”
惜君微微挑眉,皇帝既然把自己扣在皇宫之中,怎么可能不让萧臣毅知道,人质从一变二,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按兵不动?
“圣上归根结底也是外人,你与萧王才是一家亲,妹妹难道不想思念王么?”
左元香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掌,文秀端着笔墨纸砚就过来了。
这架势显然不是惜君能够拒绝的,春堂知道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她挪了挪脚步,靠近惜君的身侧,想要支招让其装作身子不适。
只是春堂步子才动,惜君就先一步开口:“如此,谢过姐姐美意了,春堂,替我磨墨吧。”
主仆两个人朝夕相处,早已经养成了默契,一点细微的眼神动作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意。
装病可行,但绝对是下下策,要知道皇宫的太医院可是汇聚了天下医者之佼佼者。
即使其中谋生之人大多有眼力劲,即使没病也能说出些无关紧要的不适之症,但这法子只能管用一次。
惜君提笔落字,不多时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半篇,左元香毫不避讳的在一旁看着。
惜君的字好,她是知道的,那一次祈福会,各家贵女给皇嗣抄经祈福时,惜君拿了三甲呢。
不过当时在场的是文秀,不管惜君的字好看与否,为了压何淑宴一头都是会给一个名额的。
如今亲眼所见,确实发现是有几分功力的,她一手簪花小楷柔美清丽,笔画丰盈,勾画柔软,竟然半点不像是奴籍出身的人。
“妹妹,不问问王爷的近况么?比如归期几何?这女人总要男人在身边陪着,日子才会过的舒心,孩子将来呱呱坠地也会和父亲亲近些……”
左元香提点的话语响起,目的这才揭示了出来,惜君了然的点了点头,后半篇就问询起了萧臣毅的身体情况。
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受凉,有没有负伤……问题都是寻常,但偏偏避开了军情的部分。
左元香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到底是没有再出声督促,大概惜君小门小户,没有家国概念,真的没有往军情方面想吧?
见她写下盼君归来的话语,左元香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文秀将信件收起。
“本宫已经用好了,妹妹慢慢吃吧,先行一步。”
无事一身轻,左元香早起这会儿正困乏呢,侍卫带着黑鹰身影才刚消失,她就施施然请辞了。
“姐姐慢走。”
惜君行礼,余光扫了一眼左元香方才落座的位置,那粥还剩了大半碗呢。
“王妃,王爷接了您的信,会不会真的赶回来……”
春堂已经看透了这信的作用,多半是王爷在外剿匪迟迟没有回朝,皇帝那边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