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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行动起来的海姆异乡人（第2页）

我接过湿布，捋起被汗水浸湿的袖子，从手臂开始擦起。

“您也信仰黑夜教派吗？”我边擦边抬头问道，“我母亲曾经就是黑夜教派唱诗班的老师。”

“我一直信仰黑夜。”玛格丽特眼神露出追忆，“在旧教时期，黑夜、海洋、蒸汽三大教派，以及丰收母树、永恒烈阳等其余教派，达成了信仰一致，共同信仰旧主。”

“不过后来旧教变革成了新教，七个教派的主信仰不再保持一致，新教信奉外神，三大教派再次以黑夜、海洋、蒸汽为主信仰，丰收母树等教派则被排除在外，变成了扭曲母树、猩红大地等。”

听到这里，我太阳穴的血管抽搐了一下，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作为普通信徒的玛格丽特，描述的这段历史时，实在过于详细。

“我”的母亲原本就是虔诚的黑夜信徒，在还未染病过世之前，她每天都要进行祈祷，所以哪怕脑海中的记忆支离破碎，仍然能够回忆起一些关于宗教的记忆碎片——

新旧教会分裂和完成交替后，曾经有一段黑暗的时期，新教为了稳固新教宗教权力的权威性以及维持权力交接时社会的稳定，将坚持旧教理论和敢于驳斥新教教义的人定义为异端，并发起审判。

虽然这场恐怖的审判最后被新教大主教制止，但那段黑暗的统治，至今残留在无数受迫害的信徒心中。

作为普通人的玛格丽特，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敢于随便说出来？

我正在疑惑之时，玛格丽特笑了笑道：“如果放在几年前，新旧教交替时，我刚才说的这些话，足够被判处绞刑了。”

我更加疑惑地抬头看向玛格丽特，“那现在？”

“新教虽然摒弃了除黑夜、海洋、蒸汽三大教派外的其余四个教派，但不得不承认，接替卡特大师，并带领新教改革的第一主教劳伦斯，是个非常有魄力的人。”

“劳伦斯主教下令，不禁止任何关于旧教的讨论，也不再惩罚非议新教的信徒，甚至为了表示对旧教大主教，卡特·费什大师的尊重，他没有继承大主教的头衔，而是以第一副主教行使教权。”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一些，脑海里，关于新旧教交替的记忆，到了黑暗时期就戛然而止，更不用提完全陌生的劳伦斯主教的名字了。

“难道是开枪的时候，刚好损伤到了这部分记忆？”我无声地自语。

“当然，作为黑夜的信徒，无论新旧交替，我们都始终信仰黑夜。”玛格丽特最后总结道。

我学着记忆里母亲的手势，在肩膀和额头上，划出了信仰黑夜女神的手势。

玛格丽特笑着擦干了手上的水珠，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了我，“上午的时候，经常在这条街上喂猫的老杰克，让我转交给您。”

我一只手将湿布按在额头，一只手接过信封，也没避着玛格丽特，单手拆开，“应该是地下水道的地图吧？”

“我没动信封，您可以自已打开看看。”玛格丽特说道，“不过老杰克也跟我说，您准备去地下水道淘金。”

我将发霉的旧地图在桌子上摊开，“是的，最近经济窘迫，地下水道淘金的机会难得，我准备去碰碰运气。”

玛格丽特将捋高的袖子拉回原位，说道：“今天下议院已经发出公告，允许市民前往地下水道淘金。”

“但是每位想要淘金的人，都要先到水务公司登记，登记费用1个先令。”

“而且每个人划定区域，只能在某一段水道里翻找，同时还要负责这一段水道的清污和处理垃圾。”

“？”我震惊地抬头。

还有这种操作？

先交费，然后还要免费分段承包清洁？

也就是说，海姆的议院，初步清理地下水道，不仅没花钱，还能小赚一笔？

我瞳孔巨震，内心突然涌出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尽管条件苛刻，但人们还是蜂拥而至，争先报名。”玛格丽特说道，“毕竟地下水道已经不对外开放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遗失了多少金币、首饰、餐具等值钱的东西。”

“很多人都愿意用1个先令赌一把，运气够好的话，可以有好几个先令的收益。”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地下水道刚开放，我就病倒了。”我嘴角翘起，轻笑道。

“也许不一定是坏事。”玛格丽特安慰道，“那里面不仅有值钱的东西，还有成吨的淤泥、垃圾，以及危险的老鼠、病毒等，不冒风险的话，很难清理干净，议院可不会白让人占便宜。”

“您说的对。”我点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