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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第1页)

同岁,朱清顺家喜添新丁,取名朱凤山。这天刚好满月,中午时候摆了六七桌宴席,招待了亲朋好友以及街坊四邻。到了晚上,朱家饭馆的大堂在四根白蜡烛的映照下,通堂明亮。秋风瑟瑟,秋月皎洁。李白有词“秋风吹,秋月明”。落叶吹散,又聚起。这是悲天悯人的季节,又是个收获的季节。朱清顺把最是要好的姜恩庆,杨故生两家人留了下来,摆上酒席表示谢意。

晚风初凉,饭馆客人两三桌。

“恩庆哥,故生哥,还有嫂子们,今中午多亏有你们帮忙了,我敬大家一杯,辛苦大家了。”

朱清顺举起了酒杯,大伙也跟着站了起来。“也辛苦我大侄女玉兰了,要不然你婶子中午连饭都吃不到嘴里。”忙让媳妇又给玉兰的兜里塞了一把糖果。

“这么客气你就外道了,不就是帮着招待下客人嘛,都是小事。”姜王氏作为大嫂子先说道。

姜恩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行啦,都是应该的,有嘛好说的,坐下,歇一会吧,咱几家用得着这么破费嘛,太外道啦,你看这一大桌子菜,哪吃的了。”烟酒茶不分家的他,嘬一口,五钱的小酒盅就见了底。一旁的杨故生不等他人说话,举起了酒盅,“他是应该的,生那一大胖小子,再让他伺候咱几天他也高兴,你说是不。来清顺,弟妹,再次恭喜。干了,干了。”

朱清顺看向他道,“故生哥,你和嫂子也得抓紧啊,将来你家也添个儿子,让他哥三也跟咱们一样,虽然不是同姓,胜似亲兄弟。”杨故生有些不好意思,瞅了一眼媳妇说“快了快了,我们两口也着急呀。”

“哥,你们先喝着,我先去忙活一会。”朱清顺刚起身,店里走进两个彪形大汉,腰间别着驳壳枪,一脚蹬在店门口的桌子上。“小二,过来。”朱清顺一眼看出这是两个土匪,大气也不敢喘赶忙上前。饭馆里的众人,惊恐有余,想赶紧离开,却动弹不得,门口给堵着,这时谁还敢出去。

“二位好汉,二位爷……你两位吃点嘛菜啊。”朱清顺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心想,今天算是完了,咋还把土匪招来了呢。“你拿手菜只管上,你家焖饼不是挺有名嘛,要二斤。”

“好好,现在就去做菜,您二位先坐下。凤山妈,给两位爷沏茶。”这时候孩子哇哇的大哭,众人像看到老虎一样动弹不得也不敢说话。

角落里一人,自故吃着,若无其事。

“兄弟你饭量不错呀。”二人见角落里的人淡定的吃着饭,就走上前要找茬。

“哎,哎,兄弟别吃了,哥哥今天没带钱,帮个小忙,拿几块钱吧。”为首的大汉刚拍在他肩膀,只见霎时之间那人抬手起身,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大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慌忙之间正准备掏枪,已经被抢了过去。那土匪胸口一闷,被膝盖压的死死,脑门也被冰凉的枪口顶住。“大哥,大哥,手下留情,您贵姓,我……我……”

“张师傅,您别走火了。”朱清顺见势胆子也大了起来,走上前来。“好汉,这是咱县张锡,张师傅,你没听说过吗?”

那土匪猝不及防,赶紧求饶道,“哦哦,哦,张师傅,您就是拳馆的张锡大哥啊,小弟眼拙,误会误会,您高抬贵手。”“赶紧走,拿着你的家伙什,记住以后别欺负老百姓。”张师傅本来也没有想伤人,见这两个土匪认怂,起身往旁边桌子一扔。两人赶忙道谢,灰溜溜的跑了。

“张师傅来来,快到我们那桌喝点好酒。今天真是感谢,要不是你在,这两个土匪真不知道会干嘛事。”朱清顺拽着张师傅的手却拉不动。“不了,我不喝酒,你们该忙嘛就忙吧,他两一时半会的不回来了,你们多小心,我还得回拳馆。”说着告辞离开。朱清顺心有余悸,俗话说的好,和气生财,刚才那土匪如果真的打了枪,他的饭馆谁还敢进门。小小的买卖人,在没有战乱的太平时候,谁也猜不到哪个外在的因素在某一天就变成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自打前些年,张师傅打跑过一些土匪,多少年没有土匪来闹事了。唉,真是又要变天了,他觉得今晚上真倒霉,心里不禁骂着那帮黑皮子警察,一帮废物,只知道整天吓唬老百姓,作威作福。

朱清顺再敬大伙一杯酒,仿佛看见了自己刚满月的儿子,拳打脚踢坏人的样子。心想等他儿子六七岁就送去拳馆,习武强身,将来不被人欺负。醉眼朦胧里,威武高大的儿子,就是他未来的希望和当下寄托。朱清顺想来今天是又惊又喜,还好一切都还顺利,也就不在顾忌自己做东喝多失态的事情咋办,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敞开了的喝酒,似乎酒量也比平日大了许多。

“姜大哥,恩生一直没回来?”杨故生问道。“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这都大半年了。县里说了不追究他那事了,可能快回来了吧。”姜恩庆点上烟袋,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人们常说盛世才有贼有土匪。恩泽县这十来年确实比以前富裕了,假设这里穷的什么都没有,哪会有土匪来抢劫呢。“哦,是吗,没事了就好,等他回来你给他说,可别瞎折腾了,你说这孩子加入那个什么党,跟政府对着干能有嘛好处。赶快娶个媳妇生孩子过日子吧。”

“不提他了,不提了。他也不小了,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负责了。你看在我们家茶馆讲一个闲谈莫论国事,有些事情咱说了也白说,倒给自己招麻烦。来,喝酒吧,干一个。”姜恩庆卖了十亩地,通过马禾友给县长送了礼,才把警局通缉恩生的事情给摆平的,可恩生自从去了北杲村之后,音信全无。

朱清顺接道,“我也三十岁的人,开馆子这些年,我觉得,人活着就得吃饭,别人来咱馆子吃了,我就有饭吃。不管什么年头,有这么个手艺,客人只要来饭店,我就饿不死。恩生这孩子不知道咋想的,唉,年轻人呀,折腾去吧。”推杯换盏间,几家人旧事重提说说笑笑,朱清顺又生感慨,回忆才来恩泽县那几年的不容易,说到饭馆的房子,不论提起多少回,他依旧对姜恩庆满是感谢之词。

抱团,谁家有事都出人出力,对于单门独户杨家朱家,找不弟弟的姜恩庆,是当下生存的一种方式。他们过去的每一天,现在的每一天,和将来的每一天,平凡且普通,并没有区别。

是夜,对于这几家人来说,幸福的时候,夜深了也察觉不到。趴在一旁桌子的睡了醒,醒了睡,反复几次姜玉兰,看着熟睡的姜玉奎和朱凤山,心里疑惑着大人们都在聊些什么,她迷蒙看了下门外,天色已经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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