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沉吟一阵,点点头:“有可能,既然是口袋巾,上面印个徽标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图形太小了,也残缺了,两人在车里回忆半天,也想不起哪个徽标图案与之相似。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白芷把思绪拉回来,琢磨着,“为什么这么古老的口袋巾的残片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衣服上,更准确的说,在绑着我的绳子上。”她扬扬眉,自嘲的说,“如果这个问题有初步答案的话,那也就多了点头绪,也不枉我这么冒险一回。”
“确实,不过”,Neil突然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往右一打,偏头点点下巴,“折腾半天,看那儿正好有家餐厅,不如,就先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
说着,两人干脆推开车门下车,正好看到了一个餐厅,临江,门口一溜桌子,就在门口桌子上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凉风习习的傍晚,江上有零星的渔火船只,才还惊魂甫定的白芷撑起下巴望着江面,心情终于渐渐彻底地平静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Neil在菜单上划来划去的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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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旁边有一层护栏,护栏外面就是人行横道,有三三两两晚上散步的人群不时经过。
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时常传来一些音乐声和歌声。
白芷来了兴致,不时用手指在桌面上打着拍子。
突然一阵咿咿呀呀的曲调从远处的空气中夹着风飘来: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她不禁莞尔一笑,轻轻的跟着曲调哼唱:
“帽插宫花好新鲜,好啊好新鲜嘞。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女驸马》”,Neil放下菜单,双臂搁在桌面上,饶有兴致:“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个。”
“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黄梅戏,地方戏曲,经典曲目。”白芷注意力被拉回来,“到是你,你怎么会一下子就能说出剧目的名称?”
她夸张的拍拍手,做出鼓掌的样子。
Neil脚打着拍子,左手撑住下巴:“不如继续?”右手做个“请”的姿势。
白芷被这一激,文艺细胞暴涨,手舞足蹈的配合唱腔提高了音量,“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啊罩婵娟。。。。。。”
她甩着想象中的水袖,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表演动作,哪知“看花容易绣花难”:脑海里呈现出的图景,自己做起来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瞥了一眼Neil,心想算了,对面也就是半个老外,糊弄糊弄得了。
正在她不伦不类的“表演”时,突然一只筷子伸了过来,挑起她的无名指,往上抬了抬,“你这个兰花指,不到位。还有,你这个肩。。。。。。”
她头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心下暗暗叫苦:我这是吃撑了吧,居然跟这儿逞能,这不,露怯了吧?
她清了清喉咙,打算死鸭子嘴硬的继续辩解点什么,突然想起来,貌似很久之前,这人还纠正过她正宗的使筷子的姿势。。。。。。于是只好就此作罢。
趁服务员上菜的间隙,她不由扶额惊叹道:“现在都已经‘卷’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过两天回家得让我妈好好教教京剧还是什么别的剧目,不然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干脆安静下来,白芷就直接低头在碗里扒拉着米饭,一时间,就只剩下碗筷相撞时发出的清脆的一声响。
“那个唱剧的地方,待会儿吃完饭一块去拜访拜访吧。”
空气中传来悠悠的Neil的声音,伴着远处船上的摇摇晃晃的渔火,到是把白芷惊了一个激灵。
“啊——”她抬起头,筷子掉到了桌上,“那个,你真的,还来了劲了?”
“那一片”,Neil眯着眼睛看着一团黑暗,似乎在沉思:“在很久之前,可不是广场或者戏台子,它许久以前,有可能正是我在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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