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折腾良久,也没感觉折腾出什么个所以然来,顿感失落。
更加不爽的是,刚才吃饭的时候,乘着兴致饮了一点红酒,现在后劲上来,原本就有些朦胧的夜色,更添一重迷蒙。
“Ifwecannotseethewind,wecanseethewindswill”白芷伸出手指,在空中张开,看着轻轻飘过指缝的风和细微的雪花,下意识的念叨出声。
此时有些晚了,再加上下雪,街上车流缓缓减少,只是时不时的有那么一两辆车在铺上薄薄的一层雪的地上驰过,留下横七竖八的车辙印。
也不知是不是恍惚,白芷似乎从指缝之间,看到那个熟悉的细长身影,出现在马路对面,斜倚在一杆路灯之下,就着月华,静静的一脚撑地,另一只脚卷起,轻轻搭在路灯的灯杆上,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站在对面看着她。
难道是醉眼迷蒙看错了?
难道是雪月灯光驳杂看花了?
亦或是,不小心把手环的时空按钮触碰到了,所以回到了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个时间点?
白芷摇摇头,紧紧的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发现那个人影依然在那里,并没有动。
于是,她终于摇摇晃晃的穿过马路,像是在追着风的意志、雪的精神朝着那个身影碎步跑过去。
随着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还有一道刺目晃眼的车灯射过来,白芷微微转头,发现一辆黑色的车带着一股强烈风在离她还有半米出戛然而止,但是由于惯性车却并没有立刻停下来,依旧在向前滑行。
白芷的第一反应是赶紧闪开,但是双腿不知道是由于惊吓还是瘫软,在此刻却完全按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挡在脸前,猛然闭上眼睛,信天由命一般等待被撞击的剧痛。
奇怪的是,在这一刻,她并没有感到腿疼,而是感觉整个人都仿佛飘了起来,打了个旋儿,然后结结实实的被撞到了头。
虽然被撞了,但是奇怪的并不疼,而像是整个人被扔到了一团棉花里一样,虽然不能动但是很暖很安全。
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非常近距离的焦急的脸。
耳边有杂乱的人声,有忽明忽暗的光束,有纷纷扬扬飘荡着的白色雪粒子,有但是瞬间,这一切都声音和影像都迅速后退成为世界的背景音和底色,被她下意识的屏蔽掉了。
留在她世界里的,只剩下一张脸,一张眉目如画的脸。
那双细长的眼睛紧张的盯着她的脸色,雪粒子从光洁的鼻梁上滑落下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对方紧张的询问:
怎么样?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她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不是为什么头一阵嗡嗡的疼,自己的肩脖似乎被圈在他的臂弯里,她突然不想说话,只是向着那浓密的眼睫下的一汪深潭看过去:
谁的明眸是波光粼粼的湖,
映现着谁的灵魂颤动,谁的顾影对舞;
谁的成群结队的梦想,
为寻求解答,
纷纷跳入这碧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