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学生的参赛设计稿,他不仅给了张芸,还卖掉了很多,累计起来,金额也不少……
素芬听完,一巴掌扇在秦斯年脸上,“你做出这么恶心的事,你叫你的女儿以后怎么做人?”
素芬坐在沙发上,眼泪直流,久久没有在说话。
一直到凌晨,素芬坐在那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整个人沧桑了好几岁。
素芬声音嘶哑,“天一亮,你就去找学校领导主动交代你的问题,该退钱的退钱,该坐牢的坐牢。”
秦斯年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我会去承担这个后果,只是我放心不下你们娘仨,还有父母那么大年纪了,我没法给他们尽孝了,我怕他们接受不了。”
苏娟有些崩溃,突然激动的说,“你做那些恶心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娘仨,怎么没想到年迈的父母呢?这不是你逃避错误的借口。”
她想把所有委屈和愤怒都喊出来,但是孩子老人都睡了,她压抑着自己,低声吼着。
秦斯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素芬,我对不起你,以后孩子和老人都拜托你了。”
秦斯年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说的多余。
这么多年,家里什么事他操过心,他只顾着吃喝玩乐、沉迷女人的怀抱,他陪过孩子几次,又陪伴过老人几次呢。
“孩子和老人你放心,以后哪怕只有一口饭,我都会紧着他们吃。”
素芬顿了一下,又平静的说道,
“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离婚吧。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到没有存在感的中年妇女,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犯其他错误我可以原谅,但是背叛家庭出轨,我无法原谅。”
秦斯年愣了好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一个任劳任怨、连吵架都不会的人,一旦做了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走到这一步,他谁也不怨,只怪自己活该。
第二天一早,秦斯年给家人做了一顿早餐。
结婚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
他先去了父母房间,从父母房间出来后,又来到儿子的房间。
他儿子读大学住校并不在家,他坐在写字前给儿子留了一封信,满满的愧疚,也希望儿子能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然后又来到女儿房间,驻足了很久,眼泪直流。
……
江城大学校长办公室内,秦斯年主动坦白了自己的问题。
警车没进校园,而是停在了大门口。
没有让他在众目睽睽下被带上手铐,带走。
这是校长给他留的最后的体面。
这份体面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家人的。
警车缓缓离开,车内的秦斯年看着“江城大学”这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时,悔恨交加。
但,晚了。
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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